“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新来的,才来没几天,我其实和他也不熟。”
冬梅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全身哆嗦,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心中那一点旖旎心思早就被吓得飞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吗?一并收监。”
萧钰站起身来,撇了她一眼,宛如看蝼蚁一般,整理了下衣衫,拂袖而去,还没有自己问不出来的事儿。
聂芜衣从寻欢楼离开后,想着是不是需要换张脸易容了,方才窗户边的那人武功不俗。待久了自己的易容术难免会被发现,还是趁早离开好。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自己还是不参合了,就在邛城开一间草药铺,救死扶伤,收点诊金,后面再做打算。
聂芜衣来到和药高约定好的地点,是靠近寻欢楼的一处废弃的偏僻胡同里,药高本是个进京赶考的落魄书生,落榜之后盘缠耗尽,被迫流落到了寻欢楼当帐房先生。
“我们快走吧。”
聂芜衣催促道,再过不久,寻欢楼很快就会被官府查封。
“我的行李还没拿呢。”
药高是读书人,内心挣扎着就要回去拿,好不容易才攒够的盘缠,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聂芜衣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果然,很快官兵就过来围住了寻欢楼,药高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想着银子,还是保命要紧。聂芜衣见药高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只得拽着他就偷偷从外面溜了。
来到邛城东边城郊远离闹繁华街道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废弃的草药铺。
“你带我来这么做什么?”
药高气喘吁吁地说到,望了一眼店面,双手撑着膝盖。
“我开个药铺,你来当帐房先生吧。”
聂芜衣说着就踏进了倒塌的店门。邛城内外,兵防布守,店铺方位自己早就已经摸得清清楚楚。甚至于,整条街,哪个店铺是废弃的,自己更是了熟于心。
药高急急忙忙走进来,抬起木质的板门,小心翼翼地避过杂乱的桌椅,开始利索收拾了起来。
白天的喧闹在夜幕降临中渐渐平息下来,距离邛城三十里外的军营中,一个骑兵匆匆来报。
“回国主,军师,刺杀失败。”
牧野听后大怒,浓黑的眉毛几乎攒在了一起。自己在邛城潜心布置多年,竟然失败了。
“怎么回事?”
白衣少年,目光如炬,一阵见血地问道。
“出现了一个不明来历的伙计,绿芙姑娘不敌,已经重伤被关押在青山岭下的死牢。”
士兵战战兢兢地老实回答。
“什么伙计?”
那士兵从怀里拿出一张简易的画像,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白衣少年。牧野眉头凝重,摆了摆手,士兵识趣地退出了营帐。
“南幽慎,绿芙救还是不救?”
牧野转而问他,这小姑娘潜伏于邛城多年,一心想报仇,就这么的死于敌手,自己还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说救我便救。”
南幽慎冷淡地开口,话语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手中将那张画像越捏越紧。敢怀自己的复仇大计,以后千万别让自己碰上。否则......
烛火在军营中摇曳生姿,夜幕越来越沉,军营外的密林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狼嚎,仿佛在呼唤自己亲密的狼队友。
清晨的光透过密林,万物显现出生机勃勃的样子。第二天一早,邛城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寻人启示,重金悬赏。药高看了一眼那画像,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家的掌柜的。装作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药铺,药高这才偷偷和他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掌柜的,满城都在找你呢。重金悬赏。”
“哦?是吗?我值多少钱。”
聂芜衣忽然来了兴趣,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师父总共就留给自己两张易容模脸,一张少年的,一张老者,没想到着第一张还没用多久,自己的身手就暴露了。不能这么浪费资源。自己动手易容可太费劲了,而且容易露出破绽。鬼谷子的易容最后一步秘法,无论自己怎么央求,都没有传授给自己。倒不是鬼谷子不愿意传授,师父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聂芜衣也就没有强求。
聂芜衣思绪回到如今,心里想着,反正是重金悬赏救命恩人,而不是通缉要犯。暂时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值一百金呢。掌柜的,你居然会武功,还救了太子。”
药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大家都是年纪相仿,自己寒窗苦读落到这步田地,倒不如学武之人,至少不用担心性命不保。
“太子?”
聂芜衣十分惊讶,虽然能猜到从大都来的肯定是非富即贵,甚至有可能是皇亲国戚。但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子。那这太子,可真够高调的,竟然连寻常的小老百姓都知道是太子亲临,看来宣传工作做得不错。
“就是的啊,我听到张城主的打手们说的。说还好太子没事,不然大家都要掉脑袋,这刺杀真的很有可能是西冥潜伏多年的暗探。听说寻欢楼一众人等都被压入了大牢中,还有绿芙姑娘,真是可惜了。”
药高把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全说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跟了个武林高手。早就听坊间传闻:战事起,江湖乱,果然不假。
“那我可得自己去领这一百金了,有钱好办事,在哪里都是不变的真理。”
聂芜衣心里乐开了花,正愁没地儿筹银子去,眼下就是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心下有了打算,说不定能在太子跟前混个差事,自己好歹救过他的命。
“掌柜的,那咱们的药铺还开吗?”
药高突然担心起来,自己无父无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