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欺负,举起双手一把抓着她的手,挣扎着将她推开。
王央衍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他推开,但那是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现下的她还很虚弱。
嘭的一声轻响。
她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李川彻一推往后倒去。
“诶!?”
李川彻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况,没有半分防备,一时失去重心,也跟着往前倒去。
瞳孔中王央衍的脸缓慢放大,眼见着就要撞上,他一着急,下意识双手撑向地板,身体不再下坠,他顾自松了口气。
本以为没事了,却发现眼前那张脸眼神微冷,但却又很快恢复平静,那淡淡而极其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隐见不喜。
“啧。”
“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川彻下意识地感到心慌,支起的双手匆忙间收起,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便是因为这样一个不经思考的动作,下一刻,他失去了支撑,真正地往前倒了下去。
但在即将接触的那一瞬,只见王央衍不知何时抬起了手,面不改色地挡在胸前。
愕然怔住。
时间停滞了那么一息。
往无前扶了扶额,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一些小孩子间的打闹罢了。
“衍衍……?”
此时的亭外,有声音传来。
洛子眉带着云水谣四人走到木桥上,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凝了凝,而后愈甚。
“这是在做什么呢?”
云水谣二人呆了呆。
随行而来的闻溪午则是意味深长地摇着扇子,笑容逸然。
王央衍神色不变,冷淡说道:“起开!”
此时的李川彻见人丢大发了,恨不得重新躲回房里,再也不要出来,但却忽地听到近旁的话语,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支起身子站起,离远了些躲到往无前的身后。
王央衍缓慢坐起,平静地给四人各自倒了杯茶,抬手示意道:“坐。”
道常亭中向来没有摆放凳椅,要说坐也只得席地而坐,但没有谁会抱怨。
有机会进入梅园喝茶已经是莫大的神赐与荣幸,任凭是谁都没有资格抱怨。
“没想到两位的关系竟变得如此之好。”
闻溪午带着林深鹿大大方方地坐下,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微笑地看了李川彻一眼,而后收起折扇行礼道:“见过王君殿下!”
李川彻见到他时的脸色便不是很好,准确地说是嫌弃,“呵,刚才站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行礼?”
“殿下说笑了!”
闻溪午打开折扇一笑,“方才不是没有看到您吗?”
他转头看向林深鹿,温和问道:“阿鹿,你说是吧?”
林深鹿神色微变,默默地喝了口茶后,抬手将他的脸从眼前挪开,表示这事儿与自己无关。
李川彻闻言却是眉毛一挑,看着闻溪午冷笑嘲讽道:“多年不见,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啊?”
闻溪午将脸转了过来,潇洒地执扇行礼,满意笑道:“殿下过誉了!”
虽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但李川彻仍然有些意外,笑意愈甚,“你可真是不要脸啊!”
闻溪午笑道:“还好还好。”
林深鹿自小便见怪了这般场景,注意到云水谣三人投来的疑惑目光,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在意。
云水谣虽是云水家的嫡小姐,但由于其太过骄纵的性子,再加上被云水怜两姐妹明里暗里的算计,向来融不进陵川名门贵族子弟的圈子里,对于李川彻与闻溪午之间的往事自然不甚知晓,此时一见,倒是觉得二人的关系,似乎还挺不错?
洛子眉好久不见梅园中如此热闹的场景了,掩唇微笑,也不打扰,走过来把手上的毛毯盖到王央衍身上,查探了她身上的伤势发现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后,便说去拿药过来,留下几位少年少女在亭中。
往无前见没有自己什么事后,也便跟着离开。
云水谣反应过来,转向王央衍关心道:“对了,衍衍,你的伤怎么样了?”
王央衍说道:“暂时没有大碍。”
“怎么会没有大碍呢?!”
云水谣想起几天前她被击飞后满身是血的一幕,如今仍然让她感到一些胆战心惊,说道:“那一定很痛吧!”
王央衍淡淡点了头,没有回话,视线微微偏过去,不经意间注意到一旁的许翊好像要说些什么,便沉默了会儿,说道:“要喝茶吗?可以自己拿。”
“不,不是。”
一身朴素学服的许翊赶忙摇头,脸上出现些许犹豫之色,拘谨问道:“阿,阿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指的自然是伤势。
只不过,这个问题王央衍先前明明回答过。
王央衍知道他或许有些担心,便说道:“现在没事了。”
许翊显然不敢确信,抬起头鼓起勇气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会把脉,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
王央衍轻挑了眉,想起他是学医之人,沉默了会儿,正欲回绝,便看到他那存着希冀的眼神,好似只要她一拒绝,他便会顾自黯然、哀叹不已一般。
她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将手伸过去。
许翊看着她白皙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修长干净的手指搭了上去。
沉吟了许久后,他将手收回,神色莫名更加担忧了起来。
王央衍十分不习惯他人这般“你这么伤得这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