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什么,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丝毫不管王央衍是何反应。
王央衍察觉到他的异样,并未联想到其他,只觉得他是在耍酒疯,心中不悦,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却忽然一阵吃痛。
“放开!呃……痛!”
该死,中午受了伤!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江停心中一惊,担心地检查她的伤势,伸手到她手臂与腰际轻淡拂过,而后便是指尖微颤,眸光一动,垂下来的眼中掠过一丝不知是什么的情绪。
他松了口气,呼吸却不知为何有些紊乱,喉结动了动,说道:“都是些皮肉伤,虽动了筋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王央衍自然知道这些,心想,这些我心中有数,不需要你向我说明,更不需要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想死吗?”她沉声说道,语气之中已然有了怒火。
无论江停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此番行为都已经逾举了,就算不杀,她也要揍他一顿!
江停一愣,转头看向脸上犹带薄怒的她,并未做出解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而后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细碎墨发,动作无比温柔,仿佛不真实一般,像是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似的。
王央衍微微一怔,若非她精神力十分强大,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如今是不是身处梦中。
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停的手自她发间轻抚而下,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与尖俏的下巴,而后缓缓将脸凑近过去,眸光柔若轻水。
王央衍感受到他的气息渐近,蓦然惊醒,忽然抬手挡在胸前,用尽力气想要把他推开,但不知为何,她如何推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怎么会这样?就算她境界不如他,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
王央衍意念微动,而后忽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奥的气息,双眉微挑,看向他的眼里出现了些许惊讶,“忘川上镜?你破镜了!”
她实在没有想到,经过上次与须臾境强者的碰撞,江停居然就有了这般提升,原来这些时候他之所以没有出现,便是在破镜!
不仅如此,江停凭借这般年轻的年纪就达到了忘川上镜,即便是在她看来,他都担得起天才二字!
“嗯。”
江停的声音莫名低沉了一些,略带了些沙哑,他忽然把王央衍抵至墙角,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很紧。
王央衍心中一惊,重新回过神来,反应过来他对自己是所作所为,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危险之感,心跳变得快了许多,脸上罕见地出现些许慌张之色,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小小姐。”江停说道。
这便是在回答她前面的那个问题。
你想死吗?不,我想你……
若放在其他的情况,这一定是最深情而动人的告白,但在王央衍看来却不是如此,她甚至因此感到害怕。
“我一直都在想你,小小姐。”
江停稍稍放开她,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凭借境界压制令王央衍动弹不得,他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放到她的脸颊上,呼出的气落到她的脸上,有些炽热。
王央衍从未有过这种慌张的时候,他要干什么?要杀了她吗?但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不同?
她的心境现在有些乱,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很是亲密。
江停看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样子,喉咙滚动,眼里出现了一些不知是何意味的迫切。
上次她闹着要离开陵川,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终于追上她安抚好她的情绪,却忽然遇上了天水国唯一的须臾境强者——终玄十月,在那一刻,他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如此地害怕失去一个人。
他死了也便罢了,可是她不能死,他是要用生命保护她的,他不能让她死!
在终玄十月打得重伤昏迷之时,他的视线充满担忧地看向遥远处的那处枯木林中,看到身形单薄地她独自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大修士,她身上变得伤痕累累,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那时,他忽然感到了莫大的无力与悲痛,懊悔到了极点,却有无计可施,最终昏死过去。
须臾境强者的境界与手法是十分深晦的,出手收手都蕴含着天地奥秘,即便他只是受了终玄十月轻飘飘的一掌,却已经让他获益匪浅,就在治疗伤势的当晚,他忽然参悟了,正式晋升忘川上镜,就连座上都因此感到了些许惊讶。
破镜过后就过了许久,他稳固好了修为,前往道常亭看她。
那时的她还未苏醒,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满是虚弱地苍白,令人怜爱,身上是一件单薄的衣裳,脖颈间的肌肤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意乱情迷。
那一刻,他的心脏忽然出现了一股奇异的跳动。
在那之后,他就会产生一些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幻想。
那是属于男人的幻想,他本便是一个健全的男子,这些幻想,出现的次数多了,存在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梦。
梦中总是有她。
梦里的她还是那么的冷淡,任性,孩子气,却让人多了几分怜爱。于此同时,他所触碰到的她的身体是那么地娇嫩纤细,只能小心翼翼地疼爱,温柔地安抚。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无法自拔,只是梦终究只是梦,每日清晨他从梦中苏醒,发现床上除了他自己便空无一人,所能见到的便只是他衣物上的一滩痕迹。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怅然若失之感,犹豫之下,就会将手伸到身下,想象着她的模样,不断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