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跟你一起到镇里去。”花朝想了想,神色认真,他极其漂亮的眉眼犹带几分思凝,无疑也是好看得乍眼的。
白衣女子盯着他的眉眼,像是出神了似的表情微微凝滞,她的目光淡淡流转,下一刻便像幡然醒转一样将视线挪到了别处,每当他这样认真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好比这几天里,不管他将菜地弄得多么凌乱,又不小心摔了屋里的什么东西,她都没办法对他生气。
她低了低头,沉默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
“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想必是与一些人积有深仇大恨,故而对你痛下杀手,而如今你还活着,说不定他们还在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总不好到处抛头露面。”
花朝一愣,这才惊觉确是如此,便没了话说。
他先前并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或许是这几天过得太安逸,让他一时间疏忽了。
白衣女子微笑着看他,眼里仿佛还有几分宠溺的意味,只是花朝没能看到。
“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弟,那是很久以前还在家乡的时候,他经常会跟在我身后喊我姐姐,每次被外面的孩子们欺负了,他也总是来找我,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就分开了,到现在算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他。”
花朝微怔,难怪她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因为自己像她的弟弟,“那当时是为什么分开呢?”
白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说。
“那……如果是你弟弟求你,你一定会答应吧?”花朝灵机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白衣女子再次望向他的眼睛,眸光温柔,犹带笑意问道:“那要看他怎么求我。”
花朝拿过小凳子坐在她旁边,带着几分希冀问道:“那你希望他怎么求你?”
“我希望他可以好好养伤,等到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学会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照顾好自己。”
女子看着他,眸光似流动的春水般动人的温柔,语气像是在打趣,又带了些许认真,说着说着,她朝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捏捏他那蓝颜祸水一般的脸,但下一刻又反应过来这有些不妥,便将手收了回来,躺在椅子上望着天空淡淡叹了口气。
花朝想起来自己伤势还是十分严重的时候,她每天都会给自己换药,照顾自己饮食起居,很是辛苦,即便自己伤好得快,终于能帮上忙了,也总是帮倒忙,细想起来他不免觉得很是愧疚,“那……我会报答你的!”
白衣女子不禁一笑,“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可以……”以身相许!
花朝嘴快差点把以前经常救了人之后人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但所幸刹住了车,这种终身大事可不能随便说说啊!他想了想后问道:“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
“我想要你身上那件最重要的东西。”
白衣女子望向他的脖颈,他的领子微微敞开着,很容易便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果然漂亮的人哪里都是漂亮的,少年的脖子上的喉结以及下面的锁骨,也都想他的脸那样勾人,甚至让人挪不开眼。
“最重要的东西……”
花朝一愣,注意到她的目光,心神一慌,瞬间退后几步双手捂住胸口,失声惊道:“你想要我的贞操?”
果然如此!总是有人对他心怀不轨,之前还有个华清池,现在又来一个?
白衣女子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很是无奈,摇头失笑,“我要你的贞操做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花朝挠了挠头,很是尴尬。
“我想要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件东西。”白衣女子神色平静地说道:“那件护身符,红红火火的,很是喜人,我很是喜欢。”
她向来讲究因果,既然救了人,多多少少是要那人回报些什么的,但她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既然如此,那便随便要一件看上去重要的东西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花朝这才想自己确实有一个护身符,他摸了摸脖子将护身符掏了出来,轻轻松松把它扯了下来递给她,“你说的是这个?”
这个护身符是他自记事起就带在身上的,但也只是带着,从来都不见它有什么作用,若是跟他的身世有关吧也不见得,因为上面什么象征着线索的印记都没有。
“你要这个做什么?”
女子伸手接了过来,这个护身符是用普通的红布织成的,上面还绣了个“朝”字,因为是刚被摘下来,所以还残留着些许温暖的温度,她将它收起,淡然地微笑道:“或许是想留个纪念吧!”
“纪念,什么纪念?”花朝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个不明来路、普普通通的护身符而已,给了就给了呗,虽然少了它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毕竟是救命恩人想要的,只是他不知道女子要这个护身符来有什么用,这玩意儿又不能吃。
女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无奈地说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呢?”
花朝见她这般,不好再吵闹,便也乖乖地坐了下来,他望着天边的白云,开始担忧王央衍的安危,也不知道阿离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像他这样幸运有人搭救呢?
……
王央衍确实被人救了,但却没有花朝那般幸运,算下来,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五天。
此时已是深夜,在一个山洞里,篝火燃烧得很是旺盛。
王央衍正躺在一处柔软的干草上,她脸色苍白,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显地有些臃肿,跳动的焰火照耀在她眉眼妖冶的脸上,徒增了几分病态的美。
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下一刻便不知为何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