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衡还在闭目养神,故而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四人似乎深知她的性子,不爱搭理人,更不爱说话,别说追究怪罪,她愿意多说一句便算是他们的荣幸了,但即便她可能不愿意听,但该向她禀告的事情还是不能落下。
“腾蛇大人亦知您此番现身小山界,说是不久会亲自前来,说是让我们找到您后与他通报一声,不知尊上的意思是?”
四人中的一位称号为张三的人率先开口。
说起他的称号,这要追溯到慕长衡刚得到这四位护法的时候,当时的魔宗宗主告诉她可以自作主张,自然便可以随意起名,但慕长衡并不擅长起名,便随意给几人根据实力的强弱分别起了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的名字。
“腾蛇?”
慕长衡闻言眉梢动了动,“啊……是他啊,他为何要来见我?”
张三听着语气便知他们的主子差点没有想起腾蛇大人是谁,接着解释道:“对此,腾蛇大人只说了要与您叙叙旧,另外圣女大人也正在寻找您的下落。”
魔宗圣女是在魔宗之中是仅次于宗主与两位道官的存在,而更是有传言,魔宗圣女是两位道官所教授的唯一的徒弟。
慕长衡缓缓睁开眼,望云的眼里透露着些许疲惫,许久都未说话。
她不说话,身后的四人当然也不敢吱声,只是默默地等着。
慕长衡是魔宗之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却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许久,这次好不容易出现,其他的人想要来见她,至少能够确认是真人,从这点来看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她与腾蛇没有什么交情,对于那位圣女,其实也并未见过几次,因此见面对于她来说属实没有必要。
“我与他没有什么好叙旧的。”
慕长衡大概猜到腾蛇找她的目的,但她只觉得麻烦,“按理说,你们应该早就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
她许久就放出了消息,四位护法不该过了这么久才找到她,她在询问原因。
“禀尊上,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后还是躲开了。”回答问题的人依旧是张三,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魔宗道官白矖现身小山界,魔宗派人前去接驾这个消息并非只有魔宗中人知晓,除了他们之外,一些正道大人物也得知了消息,当然会派人前去阻挠,若是有机会的话,甚至会当场诛杀魔宗之人。
而张三所说的麻烦,指的便是不小心遇到的那些前来堵截的人。
慕长衡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远处的某股异样而强大的气息,她的目光从天空的云中辗转流落到前方的几座山丘之上,那里依稀可以看到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还是她不久前见过的,这就有些难办了啊。
“你说的躲开,难道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吗?”
张三几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脸色一变。
“尊上你们先走,属下前去拖住他们!” 四个人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张三斗胆提议。
慕长衡不置可否,因为下一刻她便收到了来自那片山丘上的传音,很是清晰。
“我等乃南陵剑阁的长老,来此并非是想与阁下开战,只是想请教我门派之中的一名徒弟相关的事宜,不知阁下现下是否方便?”
慕长衡听到了,张三四人自然也听到了,于是便急着提议道:“尊上还请三思!如今这般实在被动,还是赶紧离开为上!”
“无妨,我自有分寸。”
慕长衡笑了笑,向那片山峦回应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是什么,但是若是要解开他的封咒,为什么要来找我呢?那封咒可不是我下的啊!”
这里的他,很显然说的便是花朝,鉴于他的真实身份实在惊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般普通少年的模样,自然是令人好奇,而对于南陵剑阁的长老们来说,最重要的自然便是要将花朝唤醒,令他恢复为从前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那些长老们要找慕长衡,自然便是与那个所谓的魔宗白矖道官与隐楼楼主相恋隐居的不靠谱传闻有关。因此,当年南陵剑阁发现花朝的存在后,一致认为花朝是为慕长衡所害,才会失去记忆,甚至被封印修为,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便是与世间的某种极其强大诡异的封咒有关,而白矖是天下皆知的符道高手,既然如此,此事她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慕长衡很清楚的当年的隐楼楼主与南陵剑阁之间的关系,如此看来,南陵剑阁一心为花朝,也并非不可理解,只是那个封咒真的不是她下的啊,她甚至没有见过曾经的隐楼楼主,那个传闻到底是谁散播的啊?
“你放屁!不是你下的,还有谁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勾当!”
慕长衡的话刚说完,几人之中的于寒吟便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只不过于寒吟这一没忍住,慕长衡的四位护法当然也忍不住,若非慕长衡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想必险些就要打起来了,他们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当面羞辱自己的主子?即便那人是南陵剑阁长老这般棘手的人物,也不行!
慕长衡听到于寒吟的话只觉得很是无奈与费解,先不说这世上又不是她一个人会用符,话中的‘不知羞耻’又是从何而来呢?就算是她下的封咒,又哪里称得上不知羞耻?
不过还好南陵剑阁中有人明事理,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长老拦住了于寒吟,向慕长衡说道:“当年我等救下他时,他便为魔宗所驱使,若非与阁下有关,我等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慕长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自己并非是不明事理的人,但她确实没有对当年的的隐楼楼主做过什么啊。
“既是封咒,为何不找柳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