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情解决了,表字的事情也解决了,施黎,施盼山的心情非常好。她跟着赵长安参观了原本打算‘金屋藏娇’的院落。
这不是什么大院子,建筑简单,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前院栽满了草木,后院有一个观赏池塘,中间是一栋双层的木屋,是主人住所,左右各有厢房,一处是老仆居所,一处给客人客居。
施黎住在右边的厢房,一应生活用品赵长安都为她准备好了,标准的拎包入住,极为方便。
“真好,”施黎啧啧赞叹,“等我有了钱,也该买个院子。我一向喜欢院子,只是以前住不起……”
赵长安陪施黎慢慢走着,一边暗自想,乡下地方随便圈块地方罢了,怎么能连院子也没有。
施黎还在说:“等有了房子,里面栽满花草,最好有两棵大树,闲暇时拉上吊床,躺着小憩。一定要养猫,多养几只,看它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过我种什么死什么,得找个人来养花草才行……云齐一定可以,他看着就像是能养活这些东西的。”
施黎絮絮叨叨的畅享未来,赵长安也只是微微一笑。
“施……盼山赤子心肠,念想如此简单纯粹,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这还简单纯粹呢,”施黎忍不住笑,“不过放在现在的确挺纯粹的,房子多便宜啊。”
“嗯……本县的宅院倒的确不贵。”
施黎大笑几声,拍着赵长安的肩膀:“长安啊,以后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否则总是鸡同鸭讲。”
赵长安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画皮的故事被分成了五章连载,明天就是最后一次散发传单,这个故事也将迎来完结。势头已经造得很足,提起画皮,几乎无人不知,说起墨痕书斋,那也是响当当的有名气。
不过施黎觉得还不够,她要再往这油锅里面倒点水。
赵家工坊里,看着一摞摞打包好的书,施黎心中百感交集。
今天这些书就要运往外地,等到了地方,本地的书应当已卖了一段时间,回了钱后,施黎打算划出一部分,在外地几个重点书斋也打一波宣传战。墨痕书斋的名声不能光在这座小县城响亮,要在外地也有名气才行。
虽然墨痕书斋在施黎接手前几乎倒闭,可赵家在外地书斋的销售渠道却有很多。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好处,虽然铺子很可能开不下去,但关系却到处都有。
因为施黎的出现,赵家这些本来用不上的关系和渠道,也重新焕发活力。第一批三万本货,由赵仙稼亲自押运。虽说赵林不受继母的待见,但该走动还是要走动,正好这次押货的同时,顺便各处拜访送礼。赵林人不到没关系,每年各种重要节日的礼可不能落下。
施黎和赵长安眼也不错的看着工人把货搬上船,赵仙稼也在一旁跟工坊的头子赵前伦谈论着出货的事情。等一切就绪,赵仙稼便辞别了众人,乘船远去。目送着商船消失在天际,施黎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这一去千里,远处的事情我们就使不上力了……”
赵长安很能理解施黎的忧心,这实在不能算小生意,若是赔了,不仅对施黎是巨大的打击,赵家也不会太轻松。
“盼山,既然远处之事无能为力,你我何不关心眼前呢?”
施黎收回心神:“长安,你说得对。走吧,我们回去准备明天这一场好戏。”
扶峰县近来很是热闹的,大夏天里,天气炎热,又并没什么重大节日,往常的日子是乏味得可怜,有钱有势的自然不算在其中,他们总有享受的法子。可没钱没势的,或者钱不够多的人就无聊得很了。一天的劳累后,就连回家造人的热情都仿佛被暑气冲散。
茶楼酒馆的人也相应减少,天太热,谁也不想往人堆里扎。可最近,扶峰县城有两样东西打破了这样乏味的平静,一是唤作‘冰雪凝晶’的东西,味道不说独一份,口感却很新奇,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一开始是小摊小贩挑着在卖,后来茶楼酒馆乃至饭店都引进了,总之是很快传遍扶峰城。新东西新尝试,也引起了一些议论,不过对这样的小食,虽然喜欢,谈论得却也不多,偶尔闲暇提一嘴罢了。
另外一件就有得说了,是关于县城里的墨痕书斋。这家书斋年纪大一点的人印象比较深,过去也曾红火过的,不过后面就没什么消息了,大家买书都是去陈氏书肆,他们家的书铺就开在闹市,西还总比墨痕书斋便宜一些,而墨痕书斋不仅地方偏远,市面上流行的话本总是难以找到,不过卖些经史子集撑着架子,苟且活命,可那些东西寻常有几个人去买?渐渐地,陈氏书肆越来越火热,而墨痕书斋却越来越不行。
不过今年墨痕书斋听说来了个新掌柜,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在城里四处派送单子,免费让人看故事。这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可真少见,一开始还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可没想到那单子上的故事真是好看,尤其是配上画,让人看了还想看,加上又是免费的,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一时间城里几乎是人人都晓得了有一个叫画皮的新奇故事。只是那书斋的新掌柜实在可恶,好好的故事非要分成几次讲,让人看得抓心挠肺,气死个人。不过人家又不收钱,骂也没地方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