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次真的多亏了他,不然我真怕你,又真怕嫣儿做出什么错事。”颜姎老好人安慰着颜妙敷,想从中调和。暗示颜妙敷嫣儿知错了,让给她一个面子。
“嫣儿姑娘。”颜妙敷态度软和下来,在床边轻喊了一声,那刑嫣睁开眼睛,眼神空洞。
颜妙敷打发颜姎外边去。
“你的那副耳环怎么不戴着?”颜妙敷看着她那双无神的眼睛。
嫣儿侧不了身子只能怒目圆瞪着房梁:“你知道?”
“我只知道戴上它,我便同你坐一只船,到了你的故乡烟川,可我人竟在地下室没出去过,你是怎么办到的?”颜妙敷并没有要嫣儿回答,只慢悠悠说道:“我猜是那副耳环吧,能使得两人记忆拼凑在一起,互通有无。”
颜妙敷说着这话的时候,嫣儿却依旧盯着房上方的梁,眼珠也不转动一下,颜妙敷继续猜测道:
“你对烟川的记忆已经不清晰了吧?烟川一直落小雨,什么都看不甚清。那你便不能笃定我是洛九天,就算我与她七八分像。所以你在等,等你记忆中的烟川不再烟雨濛濛?你想借洛九天记忆来还原一个烟川。可是你还原了之后呢?烟川也不过是在记忆里存在,而本身不复存在。”颜妙敷笑了笑,慢慢蹲下,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好奇地扒着床边。
嫣儿痛苦地闭上眼睛默认了这一切,等房间的空气冷寂凝固,嫣儿开始吐露心思:“好久了,她一直没出现,那条两千里有余的通道都说能通往烟川,可是出去了却依旧是舢城地界。”说完话,嫣儿又睁开眼睛,落寞的眼神写满失望。
颜妙敷摇摇头,站起来,颇为感性地说道:“桃花源怎么能这么容易找到呢!在梦里,虽然细雨绵绵,但我很真切地感受到了烟川的存在。”
嫣儿望着颜妙敷,眼中慢慢蓄着泪。
“你不是她。”嫣儿像还在梦境里一样,又开始说着胡话。
颜妙敷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暗自想着:我好像看到了其他的景。
颜妙敷还想问些兔妖相关,但刑嫣这样,沉浸在她的疯梦中,实在什么也问不出。
回到住所,金橡盛了一碗鱼汤面给颜妙敷,颜妙敷看着鱼汤面突然发问:“你说我一个月了,躺着没死也没瘦,如果洛杉说真的,刑嫣她都是能活那么久的人了,我这小身板是怎么抗住的?”
“要是觉得自己瘦,可以补补,锅里还有很多鱼汤。”金橡没法回答她,只让她再多吃些。
“院子里你打理了?”
“嗯,拔了些草,养了些花。”金橡聚精会神看着颜妙敷喝着鱼汤。
颜妙敷瞪他一眼做了个鬼脸:“什么花?”
“忍冬花。”
“嫣儿的腿,你踹的?”
金橡摇摇头,并不知情。
院子外,小萍在敲门。
“怎么不进来?”颜妙敷看着她拎了一堆吃食,好似过年走亲戚,脸上却有些不安。
“妙敷姐,你这边离了个把月,管事的让我把银钱结给你。”
颜妙敷咋舌,她这是被炒鱿鱼了。
“这,我还能做其他的?”
“皮肉生意你也不愿意啊?”小萍言语坦荡。
颜妙敷还之一苦笑,深觉这个时代的无可奈何,看着小萍带过来的吃食,也没啥味口,请小萍进来喝碗鱼汤再走。
“妙敷姐,其实你可以到雪人阁去,让洛少爷给你牵个线,雪人阁环境比烈火阁可强多了。”小萍给了钱,撂下一句话,然后便说自己还有急事儿就离开了。
颜妙敷看着小萍走远,带上院子的门。
金橡看着颜妙敷拎进来的吃食,接过给归置到一边。
“刚刚谁敲门?”
“小萍,来送些吃的。”
“哦。”金橡没接着问下去,只慢悠悠道:“我最近去当了木工学徒。”金橡收拾着碗筷,拿到井边去洗。
在井边他捋起袖子洗碗,颜妙敷犹豫着要不要和金橡说自己被炒鱿鱼的事儿。
忽然就见到金橡手臂上密密麻麻像是抽出来的新伤。
“怎么回事?”颜妙敷忍不住问出口。
金橡朝她看了看,并不知她说的是手臂上的伤,问她怎么了?
“你回去,将伤口处理下。”
金橡这才僵持着,毫不在乎地看了看手臂上的伤,“没事儿,大师傅总得立些威,而我还总不上工。”
“为了寻我?”
“不全是,还花了时间打理院子,想着你回来看着会开心点。”
才一个月不见,金橡褪去了稚嫩,个子窜得老高,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小男孩了,是位有担当的年轻人了,就是人比之前孤僻了些。
颜妙敷看着他有点失神,情不自禁问道:“金橡,你究竟多大了?”
金橡屡次说他500岁了,这次问也是同样的回答。有时颜妙敷就在想,或许金橡说得真的。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隐世高人,或志怪小说里的修士,那谁还敢有能力欺负他?
颜妙敷此刻大开脑洞,最终在在金橡闷哼声中,拉了金橡去里屋清理伤口。
颜妙敷给金橡敷着伤口,金橡又盯着她看,她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被他看秃了。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发髻的碎发,摸了摸,阻止他的目光损害自己头发一丝一毫。
一只手直接丢了热毛巾,让他自己擦擦,交代他过会儿自己涂药。
然后走门外透透气,就听见又有人在敲院门。
颜妙敷跑去开门,就见到年纪不大,身量略微矮于金橡的少年,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