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宽慰了他了几句,并示意其坐下为他按摩头部:“好了父皇,这种话岂是可以说的,别生气了。据暗影的线报,二哥哥是怜惜百姓不想战线拉长,想让大家好好过个年,才想用美男计诱拐花家小女的。花应庭与卫明月是缙国最著名且唯一可用的将领,花家小女的计策定是与那二人商议过的。二哥哥比起那二人自然经验不足,会输也就不稀奇啦。他既然懂得体恤百姓,至少证明他是个宽和仁厚之人,这不就是父皇所期许太平盛世的君主吗?”
“你呀,总是能逗父皇开心。星家在方外谷,距离青寒洲有千里之远,你却能知晓这其中之事,看样子当年父皇给你布置的功课完成的不错。这些年你未曾向父皇寻求过帮助,父皇还以为你将这事给忘了呢”,说罢他满意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对了,怎么没见你有带侍从呢?你贵为公主,出门怎可没人伺候”贺古力疑问道。
风铃莞尔一笑:“父皇我这次可是偷偷入的宁都,怎么可能带许多人。我若要重新进入大众的视野,必得给自己带张面皮才是啊,再说了侍从不在多而在精。我让她们布置我新买的院子了,父皇可不要泄露我回都的消息哦”。贺古力听完宠溺的点了点头。
风铃见过贺古力后便准备穿过御花园的小路至南宫门出宫,此时一个宫女在路口像是在等人,风铃认出她便是刚刚那位仪妃娘娘身旁的大宫女,便走过去。素琴见风铃向她走来,连忙过去行礼道:“奴婢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公主殿下,我家娘娘有情。”
仪妃,风铃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贺远亭的母妃,一个五品参将之女。其实不仅是对仪妃,在这皇宫中除了已逝的皇后外,其余嫔妃她都没什么印象,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她幼时虽日日进宫,但也只是去鸿北宫和内学堂,与嫔妃并无交集。
风铃听闻此言,便已猜到仪妃所图,点了点头,跟着素琴去到了仪妃的寝殿——广寒宫。风铃坐在殿中的红松木椅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寝殿,比起其他宫妃的寝殿,仪妃的寝殿十分简朴但又不失典雅,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别有一番韵味。广寒宫中的宫女不知素琴领进来的女子是何来历,但观其衣着华丽,不敢怠慢,为她上了一杯牛乳茶便静静的在一旁候着。风铃看着这牛乳茶笑了笑,自她六岁离开宁都后就再未喝过这牛乳茶了。她端起茶杯尝了尝,牛乳的香甜和茶叶的芬芳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仪妃在素琴的搀扶下坐到了风铃身旁,并示意让素琴带着宫女们下去,自己却看着风铃出了神,似乎是想起了故人。
风铃见仪妃一直笑着看着自己,便开口道:“现在殿内唯有你我二人,娘娘有话不妨直说。”也许是牛乳茶的缘故,此刻的她心情极好,再加上仪妃的样貌算的上是国色天香,她对于容颜姣好的人说话总是十分友善的。仪妃回过神来,收起自己的情绪后,言道:“求公主殿下救救远亭”说完,便要下跪的样子。风铃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起来,略带些凉意的说:“娘娘这膝盖是真好啊?刚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到了自己宫中还要跪,父皇只是将二皇子关了禁闭,又没要杀他,不至于您要向一个晚辈屈尊降贵到如此地步吧。”
说完风铃转身便要走,但走了两步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平静的说:“看在与二皇子曾经的同窗之谊上,娘娘所求之事我会尽力而为。若娘娘不想膝盖废了便在每晚泡脚后涂抹此药,三日之内膝盖便可痊愈。另外娘娘今日未曾见过我,娘娘可明白?”“本宫明白”仪妃笑着回答。
风铃听到后“嗯”了声,抬脚走出了宫殿。仪妃看着她的背影,拿出了藏在内衫中的玉佩,那玉佩通体雪白,是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上雕刻的铃兰花栩栩如生。她轻轻的摸了摸玉佩,眼中噙着泪笑着对它说:“阿愿,铃儿如今出落得和你一样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像朵花似的。我终于将她盼回来了,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好她的。”
说完,仪妃将玉佩重新放回内衫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让素琴进入殿内,说:“今日这宫中都未曾见过公主,如若有人传出半点风声,那本宫就摘了他的脑袋。”
“是”,素琴应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