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叔可以借此多拉点客。”她收回目光,怔怔回一句。
“前几天他们在街上拍,我挤进去看,还以为有什么,结果就是几个小年轻,和你们长得差不多大。白白净净一看就没干过什么重活。我有个侄女,以前天天叫着喜欢追——”他卡在这,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追什么来着?”
“追星?”林别惜试探回。
司机“哦哦”顿悟,同时像被打开了记忆的匣子,回应道:“追珩!”
狭窄空间内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在落下这一句后,车内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冷得能听见呼吸彼此的呼吸声,林别惜明显感受到边上的人被这声不大不小的呼喊震了一下,俊冷紧致的脸有了些动静,眼皮微抬了抬。
林别惜没再接话,只是默默观察他的反应。
“追、珩。”她学着司机一字一顿再次念出来,像是随口一学,眼珠子都没偏移过。
司机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爽快地回她一声。车内陷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年纪大了,也不懂这些。我刚刚接你们的地点是在办音乐节,今天来回接了几趟,你们难道不是从下面来的?”司机又开了话口。
林别惜的疲乏感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变得振奋了点,然而边上人的反应让她不感动半点声色,只在咫尺间的真相,游离在一句话的距离,林别惜挺想把它当个正在待机游戏。
她已经匍匐在胜利的旗帜周边,就等击杀最后一个猎物。
“我们不是音乐节来的啦,在草坪野炊。”她起了逗乐的心思,笑得露出小尖牙,主动问:“叔叔,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下一次拍摄在哪里呀?”
司机“啊”的一声,沉默思考了几秒,“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今天在路上听说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南岭拍摄,应该不会走了伐?”
林别惜微微笑起来,眼尾上挑,“谢谢叔叔啦。”
“客气客气。”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追珩蓦地出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客气交谈。
林别惜“昂”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我要开始了解喜欢追珩吗?当然要抓紧一切可以多知道关于他信息的时机呀!”
追珩侧过头,两人的视线在流动的灯光和交替的明暗里对视,彼此都有些看不清对方眼里的情绪,也判断不了话里有几分真假。
他暗嗤一声,又转而卸去力气般仰头靠在车座。以日计位的关系,就是很塑料,像一场随时可以戳破的薄膜。
更何况他还把主动权交了出去,不说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一时兴起,就连他原本定下的种种走向,都往完全超出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你不高兴啊?”林别惜故意侧头捧住他的脸,“你放心啦,我不会因为喜欢其他男人就不喜欢你了,偶像和男朋友的区别我还是能分清的。”
追珩右眼一跳,心也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
受了寒,夏日的燥与闷却又一直在持续,她平日水润的眼眸多了一层红丝勾勒,看着委屈意味偏多,但嘴角的笑意又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个贪玩的小孩罢了。
什么时机,才是最好的时机,追珩想不明白了。
平日里无论是对着试卷还是各类操作复杂的滑雪图解,他都能第一时间在大脑里得出准确答案。
而此刻,他全身都有种无力感,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拍摄计划,以及,这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感情。
“你和我谈个正儿八经的恋爱,我什么都告诉你。”追珩突兀开口。
林别惜开玩笑的心思瞬间收了回去,规矩地坐正了身子,“我们现在的恋爱关系不正经吗?”
追珩回得很直接,“不正经。”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恋爱才正经?”林别惜的语气挺认真,“刚谈上,就走程序似的谈婚论嫁,全部交付?”
“那也太定式了吧?”
“我爸妈是认识了很多年才结婚的,结婚之前起码谈了三四年的恋爱。我老爹呢,虽然没明确制止过不让我谈恋爱,但他对恋爱一向有个考察期。”林别惜抬了抬眼皮,轻撩撩看他一眼,“在这个考察期,互相了解,磨合,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追珩一直安安静静听着她说。
“可是你今晚,接受了我这个考察期,你有想说的吗?”林别惜下了个最后通牒。
司机在前头留了双耳朵听他们的话,回林别惜,“女娃娃你的这个思想很好啊,虽然我孩子是儿子,但是我也不能让他随便和个不三不四的人谈恋爱啊,肯定要知根知底,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别惜耸了耸肩,回应道:“叔叔你说得是。”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彼此之间还是要坦诚一点,什么都不讲,憋在心里的话,老婆老公都憋走嘞。”司机踩了脚刹车,缓缓停在路边,“我话糙理不糙啊,车就停这了。”
“谢谢叔。”追珩拿出手机利落扫了个码,道谢。
下车后,林别惜冷冷清清走在前头,房门钥匙在追珩那,她只是单个站那等,门开之后顺势进门,直径上了二楼。
追珩看着她一路往前不回头的气势,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他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对她有多不了解。
不知道她生气之后会干什么,不知道她生气之后会不会哭,不知道她生气之后要怎么哄才能让她不生气。
他其实觉得一日男友这种称呼挺荒诞可笑,但还是不由自主应了她的话。他的理智、不轻易表露的情绪都因为时刻在意一个人的感觉在崩盘。
说白了,他对她是不是喜欢他这件事依旧很被动,他开始思考她的话,有点喜欢是多喜欢?有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