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棉麻亚麻衫,追珩的t恤料子都软薄,一个拥抱,似乎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廓形如何。
她像是一个洁白的画板,能感受到他执着的画笔在一点点立起来,延下而上描摹。
这过程太清晰直观,即使她没有亲眼所见,却也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一时间羞耻不由分说漫上她脸颊。
在网上冲浪的时候,明明说男人喝醉了之后是无能的。
为什么他……
“追珩!”林别惜觉得自己已经快压不住心跳了。
追珩声线格外低,贴着她脖颈,热气喷洒,“我好像发烧了,你身上好凉,给我降降温,嗯?”
说起立就起立,不烫才怪。
“给你十秒钟,放开我上楼,不然你就别想见到我了。”林别惜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失败,转而掐了把他大腿。
手在那刻松开,却转而覆上了她手背,牵带着她往上。画师由他转变成了她,让她以手为笔在画纸上描摹,以他本人为参考模型,先是四肢,再是面部五官,胸膛腹部,最后才是关键部位。
他像是一个商人,有求于她,喉间嘶哑,声音缓缓,“帮我。”
林别惜在这个过程中明白他健身的好处,肌肉薄但结实,不浮夸,看着赏心悦目,却又感觉劲而有力,单是视觉上就给人一种难以抑制的生理性爆发感,浑身一激灵,从下而上不可控。
她咽了咽口水,回想起在标本室看的那些单独模型,明白了什么叫不可复制。
“你先上去。”
追珩应了声,揽着她肩把她打横抱起后往上走了两步,就停在楼梯中间被她环在墙壁,专属于少年的清冽掺了些微醺的酒气,醇厚又撩人,“现在,可以帮了吗?”
林别惜听到金属碰撞张开的声音,浑身都像酥软无力的麻球,在油锅里滚,木筷子一戳就会破。
她上次其实肯定追珩只是在装醉,而现在,她觉得他是真醉得不省人事,不然怎么会袒露成这样。
南誉国际的学风开明,大部分学生家中非富即贵,见的世面多了,对各国文化的接受程度也广。她读初中时,学校开设的各类生理课就已经很直白的展示了男女生理构造。
即便如此,隔着屏幕看和切身体会,还是不同。
真要她去形容,大概是小时候和奶奶在家里揉面粉,放水搅和成柔软的面团,搓成面棍后不管不顾放太阳下暴晒,一天后面棍水分尽失,变得干裂,却也梆硬得如磐石。
追珩主动带着她一起,像缺水的鱼,在岸边摆尾。
一会让她温柔点,一会让她强势点,一会让她加快速度,一会让她慢慢来。
喝醉的人要求真的很多,她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以了吗都被他驳回。追珩额头浮起的一层汗和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以及那迷离的眼神,都让林别惜有些难为情。她在做题时,做多少对错如何,在下笔那刻就有大致的答案了然于心,而这件事,她没半点分寸。
平日里干什么就风风火火,现如今也大差不差,逐渐失去了耐心。
追珩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抵住她额头,往前一倾,低声问了句,“能亲一下么?”不等林别惜回答,他就自顾说了句,“来不及了。”侧头一怼,唇瓣相触,两人的嘴都软得凹陷下去,像两块冰冻后放太阳下暴晒的果冻,表面化了,内里还是热的。
最终,追珩自己罩住了被拧断的水龙头,防止水花溅在她身上。
林别惜不知是燥热的天气导致她发热发汗,还是这一系列动作超过了她心理承受范围,太紧张,此刻眉眼间那点潮红让她看起来特别委屈。
两人的气息都特别不稳,他亲得很重,但不是撬开唇齿的深吻,只是一直这样贴着停留了许久,又继续抵上她额头呼吸剧烈起伏。
像是梦中荒唐,以为能一直美梦,他违背现实世界里那点君子正派,邀她同意他的各类活动。
追珩手上太黏糊,只能低头吻她眼角,“别哭。”
空气里浮动的异样气息让两人身上的清香都变了味,暧昧又缠绵。一如冲撞的暴雨,把花园里初开放的花都打落。
浴室干湿分离,她保持最后那点理智给他放了热水让他泡澡,站在隔板之外的全身镜侧头看自己的脖子。
有几块不明显的红印,她肤色白,随便蹭蹭都会出现较深的红痕。追珩方才倒是没有要在她脖子上种草莓的意思,只是似乎看起来太难受了,得靠什么泄愤一般,觉得难受了就贴着她脖颈啄一口。
林别惜的头发因为一直抵着墙,已经散乱得不行,几根碎发贴着脖子和脸侧,看起来颇有几分战后英姿。
尤其是身体的其他异样感也让她不舒服,听到追珩有出来的动静,林别惜钻进了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像是掐准了她不会出来,追珩敲了几声门,等她有回应才推门进来。
他酒醒了不少,那些事情后知后觉清晰钻入他脑海,像是放映机一般倒放。追珩的耳根子红透了,煮熟的虾似的。但脸依旧白净立体,冷峻轮廓和抿着的嘴角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但又不好意思道歉的牧羊犬。
明明和她说过,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却在今天表现出自己这样一面,追珩心里如潮翻涌,找不到一句话解释。
“对不——”
林别惜坐在床观察自己脚面,有些红色的印记,像是过敏了,她头也没抬,“你过来一下。”
脚趾那点粉白不自觉蜷缩进被窝,只剩绷得板直的脚背,白得泛着瓷光。她松懈往后一样,像是没事人一样,侧头的瞬间,一边肩头的衣领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