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起,便一定显得愈发精致俊朗。 “回答我。”奚依儿的手被妫毓蓦然握住,男人回过眸,金色的眼瞳锋锐无情,似是一把尖锐的刀割在她的身上。 奚依儿微愣,手被攥的有些疼,她没有将疼意说出口,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将那些抄好的书交给雇主了,又为几家的孩童上了课,教他们认字读书。做完活,我便用银钱买了这支簪子和这些糕点。” 她似乎一点都不曾因为妫毓的质问而生气,细细的对他一件事,一件事的讲清楚,似乎只要祂问,她就什么都可以告诉祂。 “…我不喜欢人类隐瞒我。”妫毓的指尖微微攥起,为何要对祂说谎,她是祂的信徒,从在神殿中时就一直对祂事事坦诚。 为什么现在学会了对祂说谎。 奚依儿微愣,“…妫毓,我…” [她不是想隐瞒,她只是不希望妫毓为她担心。] 奚依儿缓缓藏起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模样像极了疏离。 妫毓并不曾想要伤到她,可祂厌憎极了她的欺瞒,“说话。” 奚依儿像是被祂的冷戾吓到,女子在祂面前缓缓匍匐下身子。奚依儿蹲在妫毓身前,小心的抬眸看着祂,神色中有些慌乱,“您别生气,我没有想骗您的,我今天去了湖边洗衣服,没有别的事了。是我蠢笨,对不起,您别生我的气好吗。” [都是她愚蠢,神祇怎么可能会心疼她,怎么会只是因为这些小事就为她觉得难过。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想法揣测神明,害得妫毓对她生气…她错了…她不该向祂隐瞒任何事的。] 女子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她想要强忍着,眼眶鼻尖都红彤彤的,心中泛起难过和委屈,像是刀尖在心脏上割着。 令人烦闷的厉害。妫毓紧紧蹙着眉,祂不是这么想的,祂… 为什么她面对祂时,总是这样小心卑微,全无她在那个男人面前时的纯粹。 妫毓还想要质问,祂想听她说出来,说出她怎样背叛了祂,违背了神祇的禁令,私自与其他脏污的男人相处。 妫毓缓缓的侧过眸,“我没有怪你。起来吧。” 奚依儿小心的看着祂,心脏泛起些酸涩,她轻缓的伏在妫毓的膝盖上,“请您别不要我。” 妫毓没有说话,祂低垂下眸,男子的发挽了一半,银簪尚未穿进发中。 祂听到奚依儿心中的脆弱,感受到她的难过,可祂不知要说什么。 …… 糕点放在桌子上,已经凉了。妫毓看过去,男子抬起手指,轻轻捻了一块,放进唇中。味道尚可,祂知道,她辛苦攒了许久的钱,才为祂买来了那支银簪,今日还特意买了她平时舍不得吃的糕点。 神殿之内,金尊玉贵娇养着的圣女,珍馐美味任她挑选,哪曾让她连吃食都要细细省着。 祂知道,她今日很开心,怀着期待,想要取悦祂,想要讨祂的欢心。 祂好像…将今日之事搞砸了。 妫毓走出房间,奚依儿蜷缩在挨着厨房的走廊内,女子的容颜似乎连闭着眼时都显得有些忧郁,梦中都不算开心。 祂蹲下.身,小心的将人抱起来,她似乎是刚刚哭过,一滴泪悬在脸颊上。将她抱在臂弯中时,这滴泪就从下颌坠落了下来。 像是也砸在了祂的心上。 妫毓将她放在床褥中,祂知道她不喜欢睡硬的床铺,每次都会硌得浑身难受,因而祂特意用积攒下的一丝神力幻化出了柔软的床褥。 睡梦中,女子没有安全感的握住了祂的手,妫毓低眸看了一眼。祂不喜肌肤相贴,此时却未曾心生厌恶。 祂探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女子的乌发,又缓缓缩起,站起身。 妫毓不知道有哪里变得不同了,但确实有哪里似乎不太一样了。 她面对自己时,似乎更多了两分恭敬,与祂说话也变得更小心翼翼了些。唇角的笑总是收敛着的,心中看着祂时虽然依旧欣喜,却像是多了两分悲伤。 妫毓不喜欢这种情绪。 祂想要更改,想要说什么,可每次见到奚依儿,祂似乎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祂重新开始为她做饭,帮她洗碗,将那些修补衣物的活计做好。祂手中没有银钱,偶尔的时候,甚至也会费心挤出一些神力,为她幻化出一些糕点来。 奚依儿每次也会很开心,但她总是要与说,她不喜欢这些,让祂以后不要做这些事情。 妫毓从前没有想过要在白日中出去,更不可能想过追踪她,见见她每日在做什么。 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河岸边,看另一个男人绕在奚依儿的身旁。 她依旧恪守着神祇的禁令,不曾主动亲近男子,但她的心却渐渐从冷淡,变得柔软。 牧鸿影蹲在她的不远处,用石子在水上打着水漂,石子轻飘飘的在水面上跳动,能够一直弹到对岸。 见奚依儿起身要回去,他连忙也跟着起来,擦干净手,从兜中掏出了一些包装好的甜点。“给你。” 奚依儿看着牧鸿影递过来的手,男子期冀的看着她,像是一条只会对她好的笨狗。 “不要送我这些了。” 牧鸿影见她不拿,有些着急,“你不要,拿给你兄长补身体总行了吧。” 他这段时日也发现了,她不愿理他时,提她的兄长总是更好使一些。 奚依儿果然沉默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