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帅不喜欢任何人过分注视、接近依依, 即便是女人也同样如此。男人走到奚依儿身前,挡住了女道士的视线。 苏将离轻轻扶住奚依儿的腰肢,将她搂抱起来, 黑色的大衣将女子隐隐裹在怀中,“累了吗,要回房休息一会吗。” 奚依儿被苏将离珍惜的护在怀中送回房间门, 却在回眸时, 如水一般的眼眸纠纠缠缠的绕在陌生女人的身上, 对她展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那是她第一次刻意对谁真正的引诱,温柔的笑容看起来拥有了一丝人类的温度。 苏府的占地面积很大, 庭院深深,人造泉水环绕着假山, 名家设计的园林移步易景,花坛中栽满了价值连城的名贵植株。 谢望轩似模似样的在各处贴满了黄色的符咒, 甚至还仿佛要在院落中布下捉妖的阵法。 奚依儿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旗袍, 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针织披风,站在外廊内看着男人折腾。 谢望轩似有所觉,男人回过眸,看到奚依儿时便弯起了一双眼眸, “小姐, 怎么来这了, 这边风大, 你别再吹到风。” 这人口中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仿佛带了几分嘲讽, 暗讽她身子柔柔弱弱,见风就倒。 奚依儿轻轻扯下长廊的柱子上贴着的黄符,在白皙的手指中翻过来, 又翻过去。她看向谢望轩,笑意盈盈,“这符咒,有用吗” 站在道士面前的妖鬼手中握着能够令她疼痛难忍,原形毕露的黄符,容颜上却没有一分难受之意。 谢望轩的眸子深了深,他从长廊的边沿翻进来,接过了女生手中的符咒,“对小姐无用,对妖邪却是有用的。” 只是走了这几步,道士的脸颊就又浮上了一层红晕,瘦削的手掌捂着唇轻咳了几声。 “请道长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妖未除尽,自己却先病倒了。”奚依儿微微凑近谢望轩,轻声在他耳旁说道。 男人轻叹,收好了那张符咒,“不劳小姐担心。” 奚依儿看着谢望轩离开,静静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白皙的掌心在阳光下,似乎有一瞬间门变得透明。 “依依小姐。” 奚依儿回过眸,穿着一身破旧道士服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后,正在注视着她。 依依眼眸弯弯,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意。 她走过去,握住了女子的手,“同我来。” 女子在荒野中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的名字,父母,亲人,夫婿,在脑海中皆是空空如也。捡到她的谢望轩说算到他们之间门有一道因果,道士为了偿还因果,需要帮助她寻到记忆。 道士并没有帮女子取名字,因此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要怎样来称呼自己。 女子正襟危坐,有些紧张的揪紧了衣摆。苏少帅漂亮又温柔的妻子正坐在她的身后,纤细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中,用木梳帮她梳理着有些打结的乌发。 女子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了桌面上的铜镜。依依正低着眸,神色轻柔的为她簪上一支银钗。 “好看吗。”奚依儿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女子的脸颊旁,让她看向铜镜。 镜中的女子有些陌生,原本随意扎起来的发在依依的手中变得精致而美艳,映衬得这张普通的脸都变得娇媚起来。 “好看。”女子看着镜面,轻轻说道,有一瞬间门,分不清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奚依儿。 女子在进入苏府时,便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一花一木,一庭一院,甚至是苏府的主人,苏将离,都会令她感觉到熟稔,和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可最令她感觉到熟悉的,还是她身后的女子,依依。 她的脸,好熟悉,让她格外亲近。 “你身上的道士服脏了,我帮你洗干净。现在就脱下来吧”依依柔软的指尖碰触到女子的肩,便要将她身上的衣服褪下。 女子几乎是有些慌乱的按住了她的手,耳尖染上红晕,“不用了。” 奚依儿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看得女子心生不忍,“不必你做这些粗活。” 奚依儿松开手,从自己的衣柜中找出来一套整齐叠好的衣裙,双手捧着,走到女子身前,“那你收下我的衣服吧,我只穿过一次,希望你别嫌弃。” 红晕蔓延至脸颊,女子有些受到善意后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谢谢你,我万不敢嫌弃的。” 女子接过衣服,两个人在这一刻离得很近,“我听道士说,你没有名字,我叫做依依,我把自己的名字送给你,你今后便叫做依儿可好。” 女子笔下的墨晕开,一张符咒被她画毁了。她的脑海中仿佛挥之不尽奚依儿对她说话,为她梳发的情景。 依儿。 她当时没有接受这个名字。 她也不清楚,那一刻心脏紧缩,似有悸动,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份心情由何而来。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曲千星泪眼汪汪,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是要被迫变成女人不可。 他手中捧着奚依儿那件白色旗袍的戏服,根本不用演戏,脸颊就已经红了一片。 他他真的要穿她曾经穿过的衣服吗。 心脏砰砰的乱跳,他将脸颊埋进衣服中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