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峨眉轻蹙,眼中含光,仿佛他的要求只要有一丝犹豫,就会泪如雨下。 安谨言试探着问道,“我喂你?” “麻烦了。”只见他雪白的面颊上泛出粉色,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轻轻点头。 安谨言看着他的样子,语气都不自觉放得轻之又轻:“你要吃哪一个?”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孩童。 唐钊眼波流转,看了一眼如婴儿手指般的红豆糕。 安谨言筷子一夹,酥脆的红豆糕碎成了渣渣,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唐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再小心些。”说着轻轻夹起一块,一手放在筷子下面小心翼翼地接着,不敢再动双手,只能移动整个身子,把红豆糕送到唐钊嘴边。 唐钊唇瓣轻启,轻轻咬了一口,嘴角沾着一小块碎屑,轻轻拒绝,红豆的清香充斥着安谨言的嗅觉,那酥脆掉渣的样子,冲击着安谨言视觉。 唐钊咽下口中的那口红豆糕,小巧的舌尖探到唇边,把那一小块碎屑卷到口中。 安谨言看着他的这个动作,优美不做作,没忍住吞了一下口水。 史夷亭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副琴瑟和鸣的场景,忍不住开口道:“病得如此厉害,就躺着休息,坐起来吃饭,更严重了,那可如何是好!” 安谨言背对着门口,猛然听到这突兀的声音,手上力道没有掌控好,酥脆的红豆糕在筷子尖再一次粉身碎骨,她皱着眉,满怀怨念地转头看着罪魁祸首。 唐钊没有回应他阴阳怪气的调侃,把袍子上慢慢的碎屑整理干净,抬起双手捧住安谨言的脸,转向自己:“厨房还在做酸辣汤,你去看看,好没好。” 安谨言看着唐钊,听到这句话,她就知道,他跟史夷亭有话要说,这是借着酸辣汤支开她。 肚子这时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听到酸辣汤,嘴巴里面也开始分泌口水。 安谨言点头,起身离开。 史夷亭等人走远,关上门,笑着说:“你这次生病,温香软玉,挺享受的呀?” 唐钊计算着时间,没心情反驳回去,问道:“宫里查得怎么样?” 史夷亭脚下避开唐钊刚才弹落的碎屑,端坐在凳子上:“有点曲折。” “哦?” 史夷亭皱眉说道,“宫里走水那天,情况紧急,再加上主上命令下的急,许多小太监的皂靴都被踩踏过...” “不是宫里太监的皂靴,依稀有些暗纹。” 史夷亭深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排除了太监,入宫参加小年宴会的权贵,皂靴有异样的就有三个,还找到一双被遗弃的皂靴。” 唐钊坐直身子,来了兴趣,问道:“这么多?” “对,而且这几个人好巧不好都跟你有些...渊源。” 几个有异样的人,全都集中在唐家和乐家,事情瞬间变得有趣了。 “老七说当时要给唐慈安排出宫的马车,当时有宫人在,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但是也有可能是为了掩盖故意自编自演。” 与唐家接触多的人都知道老七的存在,唐慈很多手段都是出自这个老七之手,可以说是唐慈生意的启蒙老师。 “皂靴上的异样从何而来?” “说是,唐慈出宫的突然,又走得着急,被马车轱辘压了一下,问了当时的宫人,说的倒是一致。” 唐钊手指在轮椅把手上有规律地敲着一下又一下。 史夷亭继续说道:“乐承卿与北管事当时在一起,他们相互作证,乐承卿的皂靴离宫后便销毁了,说是担心穿着引火烧身,他一贯神神叨叨的,以前倒是也有如此的行径。” “北管事的皂靴也有异样?” “嗯,说是干砸了事,惹了乐荣荣不高兴,被砚台砸的,已经安排刑部的人验证是否属实。” 北管事是乐荣荣的左膀右臂,乐承卿是乐荣荣的亲生父亲,一家人相互作证,串通一气掩饰真相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出现了三个人,唐家唐慈的人,乐家乐荣荣父女。 唐钊盯着史夷亭,开口问道,“还有一个?” “唐则。他的皂靴明目张胆的穿着,他说在演武场周围的树林,就他一个人,再问他,他闭口不谈,只说不便说。” 唐钊眼神微变。 史夷亭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继续说:“从目前得知的人证物证来看,先不论真假,唐则的可能性最大,其余的人都有合适的理由,也有一定的人证。当然,如果按照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这几个人都一样有动机。” 唐钊烦躁地解开袍领,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就一个也别放过,全都盯紧。” 史夷亭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嫌弃,说的轻巧,这几个人都什么人物,刑部盯起来的难度不是一般大,突然他嘴角勾起,笑着问道:“你这胸前黑乎乎的什么玩意?” 唐钊睫毛微颤,故作平淡的睁开眼,可双眸里全是显摆和得瑟:“没见过膏药贴吗?孤陋寡闻!安谨言连夜给我特意做的。” 不仅是专门为他做的,还是安谨言亲手脱了他的衣裳,亲手贴上去的。 想到这,眉梢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明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彩。 这赤裸裸的炫耀,还能看出他期待史夷亭羡慕的表情。 史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