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我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只有这里才不会有歧视,不会被贬低。”
说得轻松,但是最后那两句话,里面的不甘和无奈,根本掩藏不住。
安谨言不由得叹气,这世上到底有多少小娘子,被爱所困,郁郁寡欢,靠着感情热烈时的一些往事,支撑着走完一生。
人生,哪有那么多情投意合,深情不移,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不是所有的表象都是真情实感。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还是个痴情的人。
你别看我比你笨,我可是早早就明白这世上的情啊爱啊,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间为这些东西郁郁寡欢,还不如赚些金银,来得实在。
哎!不过,这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
要不是我太痴迷赚银子,也不会被人一步一步涉及,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把自己也折进来了。
来这春风渡吃了几年苦,倒是让我知道,凡事顺其自然,不要争不要抢,该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握不住。
就像这银子,一个人一辈子能赚多少银子,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
在这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挺好的。”
两个小娘子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轻微且绵长。
安谨言叹了一口气,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着两人的话,有种醍醐灌顶的清醒。
她现在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何必执着于小情小爱里。
唐钊在回北疆的路上,小眯了一会,直接被噩梦惊醒。
“主子,你没事吧?”唐十二看到唐钊的脸色不好,赶忙问道。
唐钊摇了摇头。
“主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唐十二看到憔悴得不成样子的主子,心里特别心疼,一直是高高在上,如同神邸的主子,也会胡茬丛生,不修边幅,在马上睡过去一会,又苍白着脸醒过来。
唐钊没有回答,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山峦,问道:“快到了吗?”
“快了。”
“通知他们来接应了?”
“嗯,已经提前准备了,保证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让主子从帐子里出来时,惊掉他们的下巴。”唐十二隐隐有些得意。
唐钊不敢在闭上眼睛,只要稍微迷糊一些,眼前全是安谨言绝望的眼神,一直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救她。
他心如刀割,但是却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章程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
唐钊皱眉:“市场那边有消息了吗?”
唐十二收敛起了脸上的申请,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有消息,从长安城弄了一批大兴娘子去大漠国。我们的人早早就准备着截胡,但是确是一批年老色衰的都知,也是乐家出事后,从南曲卖出来的一批人。”
“不要放过每一个人,从大兴朝出来的人,一路上难免会看到一些大兴人,都仔细询问下。”
“是,主子。”
此时,东方的山顶上已经有隐隐的鱼肚白,北极星的光亮与朝晖相比,暗淡了不少。
安谨言在春风渡岛上,也找到了新鲜的事情来转移止不住的想念。
她开始疯狂地查阅春风渡的医术,这里的医书,全都是国家世代神医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走出了这片春风渡朝阳的平坦沙滩,她碰到了更多留在岛上的人。
甚至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就是那些把她视作怪物,排斥她的那些师姐师兄。
“燕~你回来了?”
没有了那个恐怖的存在,这里的人也变得热情、亲切。
这些师姐、师兄,自然是知道安谨言又被师父带回了春风渡,但是现在师父对安谨言再一次特别的疼爱,没有引起他们的恐慌,反而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
平和的环境,造就了平和的心态。
“对,师父又带我回春风渡了。”安谨言看着这些她曾经依赖过,也真心疼爱过她的人,不禁又问道:“你们准备长留在春风渡吗?现在住在哪里?”
师兄师姐面面相觑,仿佛没想到安谨言能不计前嫌地跟他们聊天。
“啊,对对对!大家都准备留在春风渡,跟着师父一起,建设好春风渡这个岛。虽然这里以前有很多噩梦般的存在,但是起码是我们自小长大的地方,如果春风渡修葺完全,以后慢慢入世后。
春风渡名声大了,咱们这些从春风渡出去的人,也跟着沾光。”
“能沾多少光?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人积极向上,必然有人跟着唱反调。
“难道我们要永远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整日以泪洗面?那师父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有什么意义?”这句话震耳欲聋,让大家有一瞬间的沉默。
一个小师姐撇撇嘴,小声嘟囔着:“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们真的能说忘就忘啊?难道只有我自己天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吗?”
周围的几个小娘子都默默点了点头,可见受这些噩梦纠缠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不是呢,春风渡以前被春爷整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每个人的经历都是非人类的,那种刀割在身上,虫子咬在身上,各种酷刑,各种草药,各种相互厮杀...
不管哪一幕,提起来,都让人胆战心惊。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师姐,见不少人都附和她,接着又说:“如果还有忘忧散就好了,起码吃上一些,能睡一个好觉。”
旁边的一个师兄,赶忙碰了碰她的胳膊:“说话愈发的不经过脑子了,师父说过,忘忧散服用之后会有依赖性。这种东西就是把短痛延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