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眼神忍不住瞥向唐佑孄又飞快的移开:“我时常躲着她的,可她穷追不舍,老是半道上截住我!”
唐佑孄一听,就要炸毛,这小娘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怕是为了缠上霍三星,还会动歪脑筋,气呼呼的说道:“你不会跟她说你已经有了定亲的娘子?永绝后患!”
霍三星眼睛瞬间有了光,期待和兴奋:“可是...她要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呢,我跟她说谁呢?”
唐佑孄这时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她只觉得耳朵发烫,白了霍三星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随便你说个谁,应付过去就行。”
霍三星却一本正经:“这哪行,关乎清白,我不能为了拒绝一个人,损坏别人的清誉。”他见唐佑孄染红的耳尖,凑上前去,认真的问道:“要不,我跟她说明白,你我相悦,如何?”
说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唐佑孄的背影。
唐佑孄都感觉后背被灼热的目光燃烧起来,觉得浑身酥酥麻麻,连同心脏也细密密的异常,她不敢回头看霍三星,跺脚跑远,只留下一句话:“我打听打听那花旦人品,我帮你。”
霍三星失望的看着唐佑孄的背影,哎,还差把火候,不开心。
“佑孄,谢谢你,那下次她来了,我来找你。”霍三星还是冲着唐佑孄的背影,高兴的回应她。
唐佑孄的脚步更快了,现在的霍三星,学坏了,坏的有点可爱。
唐钊看到霍三星这幅傻白甜的痴样,真是不知道该夸他进度了,还是夸他进步得不明显。
“来找小姑姑的,还是来找你的?”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唐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唐钊身边,看着站在那里如同望夫石一般的霍三星,眼光灼灼。
“你去问他。”唐钊回道。
唐则撇着嘴,摇了摇头:“我才不问,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唐钊不再说话。
唐则,老宅与唐钊可以并列的腹黑公子。
三房一家三口,这么多年,愣是没从他手里讨到半分好处,亦正亦邪,不管自己便高高挂起,还能捡漏些好处。但也别欺负到他头上,他能让人求死不能。
唐则,父亲从政,他目前从商,能把老太太哄高兴,管着唐家老宅一些重要的经济来源,年后,也分了一些给唐钊。
对唐则来说,唯一一次忤逆老太太,便是求学时,宫里给皇子找伴读,唐则硬是弃了。
那次,老太太动了怒。
都说百姓疼幺儿,官家重长子。
老太太对这个嫡长孙,很是看重,嫡长孙也争气,模样温文尔雅、脑袋瓜子也灵光、更重要的是从小学什么会什么,好像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
唐则也以嫡长孙约束自己,从来不曾顶撞过长辈,从来都是礼让着弟弟妹妹,唯有那一次,唐则铁了心的拒绝入宫伴读。
但是后来唐钊暗暗查了一下,唐则不肯离开的那个夫子,格外的特立独行,不仅收男学生,还教了一批学识渊博的女学生,而跟唐则牵扯最深的便是江锦书。
唐则:“我猜他心里想的是找小姑姑,顺便找你也有事。”
唐钊笑了,“这么确信?”
“那是自然。”唐则笑地温文尔雅。
唐钊转头,看着唐则一笑:“我猜你是感同身受。”
唐则的脸色一顿,唐钊唇角勾起的角度更张扬了。
“转给你的那几家铺子,账本送你房间了,你抽空看看。”唐则很快恢复了脸上的淡然。
唐钊笑着点头,也不再盯着他看,点到为止。
“则公子,书局那边的账本送过来了。”下人寻过来,给两位公子请安。
唐则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两分无奈,三分宠溺。
唐则与唐钊告别后,便跟着下人往门口去。
唐则一向宽厚待下人,小厮在唐则面前也少了拘谨,“爷,小的给您送房间去吧,这天越来越热了,您还亲自跑门口一趟?”
唐则温柔的解释:“书局刚开不久,有些事还是要当面了解清楚。”
“爷说的是。”
唐则刚过来影壁,便看到了门口站的笔直的那个身影。
小厮也睁大了眼睛:“爷,那人可是以前锦绣书院的江娘子?刚才是个小厮,没想到咱们府上的书局,竟然是江娘子在打理。”
唐则笑:“你竟然认得她?”
“锦绣书院,必出精品。实不相瞒,以前给主子们去过茶楼办事,凡是堂堂坐满的话本子,听说都是锦绣书院出来的本子,那时候掌柜的每次都感慨,这江娘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厮说得眉飞色舞,唐则笑容更深。
说着便到了门口,小厮也识趣的不再往前凑合。
“你怎么亲自来了?”
唐则人还没到门口,声音已经飘了过去。
江锦书闻声看过来,“第一次给东家交账本,为了东家询问,需要亲自来的。”说完咬牙切齿地看向笑意盈盈的唐则。
她是不想来的,前面也差小厮来过一趟,但是唐则对账本各项目逐一问询,硬是把小厮问得怀疑人生,浑浑噩噩的回去,只告诉她,东家问了很多疑问,他回答不来,让把账本重新带回来核对核对。
江锦书点灯熬油地把账本重新整理了一遍,更加的简洁明了。
哪知道,第二次小厮又被东家问得迷迷糊糊回了书局。
江锦书便知道,在唐则手下讨生活,没那么容易。
这才有了这一次,她亲自上门送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