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拜访一下,如今我孤身一人,如果有家人能陪同前去,也算是尽到礼节。”安慎行其实有些难为情,但是他在长安城没有人可以商议,唐钊叫他一声舅舅,再加上王爷的身份,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唐钊想了一下:“两个孩子太小,出门也不安全,如果舅舅不嫌弃,我陪同你去可好?”
安慎行没有想到,唐钊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万万没想到一向冷清的唐钊竟然也懂得人情世事。
“特别好!”安慎行说完,便觉得有些太过唐突,又改口,“后日晚宴,我过来与你同行。”
唐钊:“好。”
唐钊看着安慎行远去的背影,右袖管空荡荡地摇摆着,“安谨言,你不在,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还有我们的孩子。”
唐钊在两个孩子的房间里坐了好久,久到,两个孩子饿了。
乳娘喂奶,他浑浑噩噩地出门时,已经漫天星光。
他满脑子都是儿子胖嘟嘟的笑脸,女儿冷冷清清的桃花眼,还有乳娘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小公子和小娘子,可有乳名了?”
孩子已经快百天了,一直想着等安谨言回来给他们取名,现如今,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如先取,以后安谨言不喜欢,再换了便是。
一封信包着石子落在唐钊脚下。
唐钊俯身捡起来,唐三便拎着一个小乞丐到了面前。
“我知道她在哪,今夜午时,带着孩子们前来龙池相见。”
唐钊看着信上的内容,眼神锋利地看向小乞丐:“谁让你传信?”
小乞丐哪里见过如此俊美的爷,两只眼睛像是粘在了唐钊脸上。
“嗯?”
唐三给了小乞丐后脑勺一眼,小乞丐这才回神,“我...我不认识...那人给了我一两银子。”
唐钊知道,从小乞丐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挥了挥手,示意唐三把人放了。
“今晚,你守好家里,我出去一趟。”唐钊说完,把手里的信扔给唐三。
唐三:“主子,此事有诈,去不得。”
唐钊想起史夷亭说起的骨哨,想起周围莫名其妙的那缕注视,想起消失好几个月又重新出现的霍玉,他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唐钊开始沐浴更衣,他生怕安谨言见到自己会因为自己憔悴的脸,不再喜欢自己。
唐钊陷在开心中,无法自拔时,唐家老宅,乱成了一锅粥。
“老太太!老太太!”茶婆婆的声音很急促。
守在外面的唐飞,着急地推开门:“老太太,怎么了?”
茶婆婆:“老太太喘不上气来,刚开始一直喊着别咬她,接着开始拼命地撕扯衣裳,这会晕死过去了。怎么办?”
唐飞看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唐老太太,说道:“茶婆婆,你我总归都是下人,老太太现在的样子,最好还是叫一个主子来,咱们都做不了主。”
茶婆婆刚才只顾着着急,听到唐飞的话,赶忙说道:“叫念娘子来,她距离这里最近,老太太这样子,耽误不得。”
唐飞赶忙去请。
唐念匆匆赶来,头发披落在肩上,脚下半拖着鞋子,先是趴到床边,拉着唐老太太的手,又摸摸她的脸:“祖母,这是怎么了?府医不是开了药了,怎么还会如此?”
茶婆婆赶忙把老太太今晚的反应告诉唐念。
唐念的两行泪瞬间就流了下来:“长安城的大夫都不如咱们府上的府医,最近苗医的风头不小,咱们就请一下来给祖母看看吧。”
唐飞刚要开口,唐念厉声道:“还不快去,耽误了你担得起吗?如果苗医误人,我担着。”
正巧,仁心医馆也请了苗医坐镇,今晚朵兮带着阿卿唠在医馆学习辨识草药。
唐飞敲了长安城无数苗医馆的门,都没有响应。
在仁心医馆顶天立地的药柜旁,两个苗族女子,戴着银饰,穿着蓝色布衣裙,像是唐飞心中的神。
朵兮和阿卿唠被请进唐家老宅。
刚进房间,朵兮神色微微一变,她借给过唐钊一个蛊虫,此刻,她明白唐钊为什么没有选择拔蛊了。
长安城流传着无数关于唐钊的流言,其中一条是他被唐家老太太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
阿卿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身上的蛊虫,能知道很多事情。
“老太太肝火上行,前段时间应该还中过毒,体内余毒未清。”朵兮开口,唐飞和茶婆婆便信了八分。
唐念点头:“是。现在祖母昏睡不醒,可有生命之忧?”
唐念对朵兮多了几分信任,她知道朵兮看得出来老太太是旧毒未清又添新毒,说话很有分寸。
朵兮听鞠钟鼎讲过长安城里各大世家的家长里短,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显然眼前这个小娘子对自己的话很满意,而且只在乎生死,问的并不是能不能把毒清干净。
朵兮:“老太太年纪大了,体内的毒需要慢慢清除。”
唐念闻言,看了一眼老太太,她现在还不能死:“听闻苗医有自己的独门秘笈,尤其是对毒。希望您给祖母祛毒。”
朵兮:“如果小娘子信得过我们苗医,我可以给她祛毒,但是你们请回避。”
“那是当然。”唐念带着唐飞和茶婆婆退出了房门。
阿卿唠看三人出门,低声问:“朵兮,这便是王爷的奶奶?怎么会...”
"嘘~
"朵兮伸出食指压住阿卿唠的唇,“先祛毒,其余的回去再说。”
阿卿唠的蛊太霸道,朵兮只能选了一个弱小的蛊,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