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床头,按下传呼铃:“你醒了!我叫医生过来。”
又过了一两个月,他们交往了,她是真心喜欢他,他却虚情假意地逢场作戏,只为利用她潜入组织。但某一天,看到她为柴米油盐苦恼时,他突然开口了:“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
“去找工作。”他说,然后用联络暗号,把已经到达日本策应他的朱蒂约了出来,做一件早该做的事。
“我们分手吧。”
朱蒂一直在抗拒这件事:“你是为了卧底才和她交往的吧,我们没必要分手啊。”
是可以不分手,但要他在心里装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去扮演另一个女人的男朋友?还是算了吧,没必要同时伤害两个女人,当女人犹豫不决时,男人应该主动担当,做出了断。有些人为了打击组织舍弃了生命,而他只是舍弃了一段爱情,仅此而已。
“这表示现在那个组织,是我不惜牺牲你,也非得消灭的存在。”
她的父亲因为组织而死,他的父亲因为组织失踪,从十五岁起,他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这只是一段爱情。世上没有两全事,打击犯罪,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不如就从今天开始,从他开始。
“我可没有八面玲珑到,可以同时去爱两个女人。”
他下了车,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也留给朱蒂一个崭新的未来。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黄昏,落日沉了一半,炫目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将万物镀上一层暖金。
而这之后,就是漫长的黑夜。
他将化己身为利刃,蛰伏于阴影之中,直到在组织这张巨大的罪恶之网上撕开一个口子,直到揭开组织这个庞然大物沉重的面纱,直到那些以他人痛苦为乐的人付出代价,直到那时,他的使命方才结束。
即使他并不知道,那天何时会到来。通往应许之地的道路障碍重重,第一道障碍,就来自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明美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浴室门打开,志保洗完澡出来,穿着新买的漂亮睡裙,和她亲热地挤进一条被子里。
“我还从来没有和姐姐一起睡过呢。”志保说。
明美笑了笑:“今天是个大日子呢。”
志保身上传来沐浴露的清香,她抱住明美的胳膊:“你在烦恼什么呢?”
“没什么。”明美说,但志保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
“明明有什么,你的眉头一直皱着。”
“抱歉,但我不想拿我的事来烦你,你已经有很多事要操心了。”
“怎么会呢?姐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之前寄给你们的钱,都收到了吗?”
“都收到了,但是下次不用寄了,你自己留着,吃点好的,买买衣服。”
“之前实验有个小突破,组织发了很多钱,我自己用不完,就给你们咯。”志保说,“听爱子说,你一直在打工?不要打工了。”
明美失笑:“这种事,她和你说做什么?真是的,只有这时候你们才统一战线。”
志保玩着明美的长发:“我看爱子今天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是我不好,今天爱子学校有活动,我给忘掉了。”
“那完蛋了,爱子更要记恨我了。”
“怎么会呢?我好好和爱子说,她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志保冷不丁又把话题带了回去,“所以你在烦恼什么呢?”
志保太敏锐了,明美无法隐瞒,只好告诉她诸星大想要加入组织的事。果不其然,志保反应也和爱子一样:“那就让他加入嘛。”
“我不想让他和组织有关系。”
他和你交往,住进你家的第一天,组织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但这句话,志保没有说出来,她说:“你在组织里,他是你男朋友,最后总会成为组织的一员的。”
“是我连累了他……”明美很沮丧,“我不该和他谈恋爱的,他本来可以过更光明正大的生活的。”
志保似笑非笑:“光明正大但穷困潦倒。”
明美眉头皱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反驳志保。
“你想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不然我辛苦学习工作有什么意义?”志保把头发别到耳后,“他愿意把钱交给你,愿意为你赚更多钱,说明他人不错,对你上心,你让他做外勤好了,你是担心危险吗?”
明美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做一些没那么危险的事,只要他嘴巴牢,听话,身手不错,就可以做代号成员的司机和保镖,不需要出任务,我可以帮他推荐一下。”
提到出任务,明美想起了同为外勤的广田夫人。广田夫人从来不说她去做什么,但垃圾桶里偶尔会出现沾着血的纱布。志保有代号,应该了解更多吧,于是她问志保:“你知道出任务是做什么吗?”
“收保护费吧,或者敲诈一下那些为富不仁的企业家?我倒是知道一种,我们今天见面的那家私人侦探社,就是一个外围成员运营的,他注册了私家侦探的执照,专门接出轨调查的委托,如果对方确实出轨了,他就联系对方,让对方交一笔封口费,不然就要告诉客户。”
“这……不道德吧……”
“但全职主妇没有收入,知道丈夫确实出轨,除了给自己添堵,还能离婚吗?丈夫交了封口费,没有钱,被吓了一跳,不敢也没法乱搞了。”
志保才十三岁,谈起这种事,却非常有想法,她少年老成,观点犀利,又不可避免地因年龄有些中二。明美看着志保,又惊讶又担忧。她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妹妹。志保从五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