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走到前,自从老师来后,他就变得很正经,脸上戏谑的笑收了,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同桌对程鸢说:“好巧啊你们两个的名字读起来一样。”
燕老师也说:“看来从此咱们班有两个chen yuan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同学们的哪个笑点,台下笑成一团。
而程鸢这个时候也发现陈渊把头发染了回去,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许多。
他皮肤白,不像乡间的男孩子总是黑黢黢的,所以难怪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全校的目光。
在这个年纪,大家都长得灰头土脸,难得出现一个模样周正的人,就成了许多人的青春。
陈渊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路过程鸢的座位,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屈起手指扣了扣她的桌子,意思是说他记得她。
程鸢的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程鸢承认他长得好看,但同时心里想:招摇过市。
她对他那个时候就是结结实实的,不存在相爱相杀的说法,她对他的讨厌不会因为他们两个性别不同或者他长得好看而夹杂任何其他情感。
开学第一天的英语课后,程鸢更讨厌他了。
燕老师让他们上台自我介绍,说实话,在80年代的乡间,英文和鸟语也没有什么两样,许多人也并不觉得这很重要,于是大家说着说着又变成了中文自我介绍。
只有陈渊说了一长串流利的英文,大家听不懂,但不影响他们觉得陈渊很厉害,再加上陈渊还有一个大城市人的光环。
同桌又和程鸢说悄悄话:“他说得好流畅,阿鸢,和你一样。”
程鸢是另一个用英文把自我介绍说完的人,只是她这样做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青春期的恶意永远来得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她和陈渊同音不同字,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用英文说完了自我介绍,学校里竟然有人开始传他们的八卦。
程鸢有些后悔那天没有藏拙,要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传到她父母耳朵里,他们大约会觉得自己在学校没有认真学习。
最近燕老师又借了她一本英文书,是一本英文小说。
这算是她第一次接触英文读物,也是她喜欢这门语言的开始。
和大家想的不同,程鸢并没有多喜欢英语,也不想把它作为炫耀的资本。她只是听燕老师说学好英语很重要,将来找工作也是一个长处。
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从这里出去,但仍对外面的世界抱有期待。
周五的下午,学校放假。
程鸢作为值日生打扫完教室,关好门,去操场的大树下看书。
她最近越来越不想回去,她不知道要和父母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请求会不会被答应。
操场上有人在打球,是学校里的男生,这些人自己划了线,就连踢的球也是自己用废报纸捏的,程鸢对此不感兴趣,她看他们抢那个破球抢得来劲,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程鸢坐在树后面,像一个不起眼的小点,谁也没有发现她。
当然也没有发生任何的狗血事件,青春的底色其实是枯燥和乏味,程鸢不知道别人的青春是什么样的,至少她的青春是做了一遍又一遍的题和每天天不亮时摸黑起来烧早饭的周而复始。
程鸢看了一眼天色,知道自己最多在这里停留二十分钟,她几乎是掐着点走的,回去得太迟,父母会问。
她在树下坐得太久了,腿麻头晕,扶着树又站了一会儿,才往操场的出口走。
冤家路窄,她又遇到了陈渊。
陈渊出现在这里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她也很清楚这和他无关,她把头一低,匆匆就要走。
偏偏陈渊叫住她:“程鸢。”
“什么?”她有些不开心他的不识眼色,不过她并没表露出来,正如她讨厌陈渊这件事情。
“你书掉了。”
“哦。”
这就很尴尬了。
程鸢从他的手上把那本英文原著接过来,这时听他念了一遍书名:“the little prince,你在看这本书啊?”
可惜程鸢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想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