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轻轻的朝一边侧过身。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他浅色的头发上,泛着好看的光,深色的皮肤包裹着结实的肌肉,左胸处的伤口尚未复原,留下一条深红色的伤疤。他的臂膀有着不同于俊秀脸庞的张力,令人觉得安全而可靠,修长的手指拿起床头的闹钟。闹钟旁边摆放着照片和一卷录影带,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妻幸福的笑容,新郎自腰间搂着身穿高腰古典蕾丝婚纱的新娘。
不知是不是刚从梦中惊醒,他眼眸明澈严峻,像冬天的阳光、虽然明亮,却没有热力,同照片判若两人。
他的动作很轻,为了不吵醒身边还在沉睡的人。
身边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转了个身,缩进了零的怀中。她似乎并没有醒,轻轻嘟囔了一句“好冷”,眼睛还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水润的双唇挂着浅浅的微笑,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沦陷。
降谷零回头静静的看着小哀,一缕头发不听话的在她眼睛附近飘荡,他起身伸出手将头发置于耳后。
猝不及防的,小哀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两人竟然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
“干嘛盯着人家看”小哀红着脸翻了个身,娇嗔一句又接着闭上了眼睛。昏迷三个月时间,他们竟有些生分,更何况降谷零在醒后还经历了逆向性失忆。
好在他经历了一个月的治疗后,渐渐恢复了记忆。
“你说干嘛”零微笑着,俯身轻吻着小哀的脸颊
小哀转过身,红着脸,笑盈盈的望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零缓缓的轻柔的亲吻着她的嘴唇,如蝴蝶触碰雨露。小哀的唇渐渐变得灼热滚烫,她的手略过降谷零的脸庞、脖颈、脊背,双手渐渐变得软弱无力。
突然,她似乎感到一阵异样,一只手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降谷零急忙起身,满脸紧张的看着她。
“有点饿了”小哀轻咬嘴唇,抱歉的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立刻抬手标标准的敬了一个礼
“了解”。
待降谷零下楼准备早餐,小哀才起床。这一个月以来她精神好了许多,睡眠也安稳,渐渐恢复往日的神采。
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置着二人婚礼的录像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自拿到这卷录影带起,零几乎隔几天就会看一回。
这卷录影带承载着两人最珍贵的回忆。
现在想想当初得知零失忆时她惊慌失措,生怕他忘了自己。
目前看来,是多虑了。
是啊,两人自幼年开始的羁绊,整整六年的等待,冥冥之中的相互拯救,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此刻降谷零换上了衬衫,他奇怪的发现,衣橱里自己的衬衫扣子全部都解开了,明显有人帮他清洗过。
“不用帮我收拾衣物”降谷零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对着小哀说道。
“好好,是我多事了”小哀有些不悦,低头收拾上班用的资料。在他昏迷和康复的日子里,小哀非常辛苦,他是知道的。原本他劝小哀休假,可是小哀却始终不愿意。
“我又不知道降谷管理官会忙到几点回家,洗衣什么的无非是消遣罢了。”
她不愿意休假,她也不愿意告知零自己的小心思。
她怕了,只要有一会儿看不到他,就会觉得内心不安。
降谷零从身后伸手抱住了小哀,下巴靠在她的肩头。
“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辛苦”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愧于小哀,他的语气竟然有淡淡的忧伤。
此时阳光渐渐变得越发明亮,金光耀眼,房间变成了金色,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心中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触动。
小哀不自觉的抓紧了降谷零的手。
“小光。。。怎么样?”
“什么?”
“孩子的名字,小光。。。”小哀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润。
降谷零轻轻笑了,随即点了点头。
“如果说是什么人让我流连于这个残酷的世界,那大概就是你”
小哀抬起头,笑容缱绻,双眼温柔似水
“因为是你,带来了光。”
降谷零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将妻子拥入怀中。小哀伏在他胸口,安静的倾听着他的心跳。
“衬衫扣子解开,是有别的用意么?”
“没有……”
“那你干嘛脸红”
“没有就是没有”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看我扣衬衫的样子”降谷零明知顾问的神态看向小哀。
“切!真是自恋到无可救药”小哀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很是甜蜜,没办法,谁让自家丈夫穿个衬衫样子都那么迷人,作为妻子想要这一点点福利,也……不过分吧?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