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深冬。
每当黎明来临时,黑暗总是格外漫长。
制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期,全员气氛都很紧张。
此时腹中的小光快要七个月了,小哀因为忙于研究,体重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还瘦了几斤,腹部倒是明显变得更大。她的身体也不似从前灵活。
经过一个月不分昼夜的拼命,纯平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力撑着。
即使如此,只要有空他便会催促小哀去休息,比如现在。
“这是最后一批数据了,等这批数据出来,就可以制药了。”小哀紧张的盯着各项仪器,眼睛不眨一下,鼻尖都在微微冒汗。
她太紧张了,一旦这一步失败,那起码还要四五天的时间重新来过。
而且,尽管纯平已经用尽方法,小柯南的肺部开始慢慢被侵蚀,出现了感染。
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玻璃门外,零皱着眉头看着小哀的背影。他甚至不在实验室里,都能感到紧张的氛围,稀薄的空气略过鼻腔,让他心脏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
这一批数据,最终出现了错误。
“怎么会这样”小哀怔怔的凝望着机器,喃喃自语,声音微微发颤。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现在去排查”她眼眶发红,慌慌的起身想要去查看,只是起身的时候没有站稳,竟差一点跪倒在地。
还好身边的同事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这一幕,降谷零看的清清楚楚,他快步进入了实验室。
“怎么办。。。”小哀双眼噙着泪珠望像零,“这次失败了。。。”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忽然觉得腰腹一阵酸胀,不适感袭来,她下意识的抓紧了降谷零的手臂,低头放慢了呼吸。
“先不要激动,深呼吸”纯平有些担心,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很,先心病的孩子存活的概率与在母体中的时间成正比,存在于母亲的体内越久,存活的概率越大。而偏偏,先心病的孩子多早产。
降谷零看着小哀,焦急的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好一会儿的功夫,小哀才缓过来。等她有所缓解,零便不由分说带着她去车上休息。
“听我的,今晚你真的不能再熬下去了”刚才紧急的状况让降谷零心有余悸,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语气强硬,不容小哀有任何争辩。
“我没事,刚才只是没有站稳”小哀小声的辩解。虽然刚才的不适感来势汹汹,但也只是那一阵,现在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
“柯南现在情况太过危险。。。我。。。”
降谷零一言不发,他看上去在隐忍着什么,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直爆。
他双眼看向远方,沉着声音问道
“算我求你。。。可以吗?”
“为了小光也为了自己,今晚好好休息!可以吗!”
小哀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阵阵发寒,昏暗的车内,仅仅凭借着月光,她都能看的出零在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神色冷峻,紧紧抿着双唇,胸口稍稍起伏,幽冥的双眸在月光下更加凛冽清冷。
他生气了。她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行为,让他生气了。
自从跟她在一起,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丈夫是警视厅的警视长。因为他谦逊有礼,待人周到,也对她关怀备至。这让小哀有一种错觉,他好像永远不会对自己发火,他会永远包容自己。
怎么可能呢,一个身居警察厅要职的男人,年纪轻轻被委以重任的男人,在黑衣组织对决中可以全身而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一点脾气呢?
他只不过是在一直包容自己而已。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那里还有个小生命,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他说的对,自己太任性了。想来这一个月她都没有顾及零的感受。
小哀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零,心中正想着说些什么弥补一下错误。
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灰原,好消息!”电话是新一打来的,他的语气竟然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显然新一的兴奋与车内的气氛格格不入,小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应新一。
“你真的带出来一个好学生啊!习礼在今天已经成功完成了最后一组的数据。他已经把数据发给你了,你们这边可以着手制药了!”
“真的?”难以掩饰的欣喜扑面而来,她急忙侧着头看向降谷零,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那不是泪滴,而是激动的光芒。
零仍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样子,但是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我和秀哥也在机场哦,我们马上登机,到了跟你联系”世良真纯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秀一是被FBI派来取特效药的,而真纯则是执意要过来探望小哀。
“喂??”看来新一又将电话从真纯手里抢了过来。
“怎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精神一放松,她才恍然发觉,此时已是深夜,这一个月的熬夜伤神,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困这么累,她靠着座位,看向窗外的漫天繁星,真的好困,她甚至都举不动电话了。
“那个。。。小光怎么样了?”新一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大男子”主义的他,即使关心好友也总是别别扭扭的。
“小光,他很好”小哀低头轻抚着腹部,愉悦之感包裹着她,真好,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她总算可以放下心,安安稳稳的迎接他出生了。
“柯南。。。可是很期待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