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不息哼哼唧唧:“天黑以前我就回来啦,不担心。” 忽然发觉自己没有立场质问赵不息的赵政抿紧了嘴唇。 赵不息:其实有立场的,爹娘是能管自己孩子出门去哪玩的。 一连数日,赵不息都大清早就出门,直到深夜才回来。 赵政也一直待在院不出门。 麻烦是会自己找上门的。 秦国公子留下的野种在这里的消息还是传进了附近贵族耳朵。 几个嚣张跋扈的贵族少年一脚就踢了赵政院子的门,大摇大摆走进来,居高临下鄙视赵政:“就是那个秦国的野种?” 赵政在听到野种两个字的瞬间就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底气能跟这贵族少年抗争。 他能反抗,他的腰间还别这赵不息给他弄回来的一柄匕首,若是反抗了,他就也离不邯郸了。 他要离邯郸,回秦国去。回到秦国,他才有机会报仇。 所以赵政只是站在原地垂目低头,任凭这跋扈少年指责。 总有一日…… 这贵族少年年纪不够上战场,家的长辈也时常在家抱怨暴秦,少年人最容易被影响情绪,他们骂着骂着还觉得不够,竟然想要动手。 赵政被粗暴推倒,毕竟还是孩子,赵政还没有如日后一般喜怒不形于色,他倏然抬首,双目满是恨意。 那推倒赵政的贵族少年一时间竟被吓了一跳,反应归来自己被敌国的子吓到了以后顿时恼羞成怒,“一个没爹的野种还敢瞪我……” 赵政看着呼啸着朝自己脸上扇过来的巴掌,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有人会被屈辱打倒,变得懦弱怕事,有人会记住屈辱,忍辱负重,十年之后百倍奉还。 “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女子声音忽然出现,然后那个少年就被一脚踢到了地上。 赵不息简直要气炸了,趁着她不在就欺负她爹,要是她晚一下回来,岂不是她软乎乎的嬴政就要被揍了。 “敢打我!来人,杀了她!”那个被踹倒的贵族少年被自己的同伴扶来之后气得跳脚。 他们是带了护卫出门的,要不然赵政也不会一直束手忍让。 “我看谁敢!”一道怒声从门外响。 一位身形修长、气宇轩昂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气势十分锐利,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他环视一周:“尔都是谁家的人,若是仇恨秦人,大去上阵杀敌,不去前线杀敌而在此欺负一个稚子真是丢尽了赵国的脸面!” 贵族少年的同伴有认识他的人,低声告诉他:“这是李家的李弘,他的父亲是李牧。” 他们这都是贵族,真正的大贵族家的子弟也不会无聊到欺负孤儿寡母。李家则是在邯郸颇为显赫的大贵族,李牧更是已经锋芒初露,被认为是未来能够接替廉颇的将领。 是他们得罪不的人。 这贵族少年虽然跋扈是也不是傻子,知道面前的人得罪不以后就乖乖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李弘走到赵政身边,蹲下身想要将他扶来:“没事吧?” “我无事。”赵政不着痕迹推了李弘的手,紧抿着唇,自己站了来。 李弘哂笑,也没有在意他,又和一侧的赵不息聊天来。 看着二人说说笑笑的模样,赵政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脸色甚至比方才被欺负的时候更难看。 他觉得赵不息和李弘的笑语盈盈比方才那人的欺辱更加让他狼狈,他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想要抢走他唯一的朋友。 赵政觉得自己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呼呼的往里灌冷风。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护不住,无论是自己,还是他在意的人。 一直过了许久,李弘才离,赵不息还把李弘送出了门。 赵不息回来以后才注意到赵政的表情不对,她下意识去拉赵政的袖子:“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看着赵不息担忧的表情,赵政只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衣袖,垂着眼皮:“已经有朋友了,何必管我。” 瞬间明白了赵政意思的赵不息:…… 不是,她爹怎么会和学一样还在意自己的朋友有没有朋友啊? 哦,忘了,她爹现在六岁多不到七岁,这个年纪的确是学一年级的岁数。 不和屁孩一般见识的赵不息厚着脸皮贴到了赵政身边:“在我心里,他没有重要,比他重要一百倍。” 赵政还没学过算术,也知道“一百”是个很大的数。 他低声问:“他是谁?” “李弘,李牧的长子。”也是我义父的爹,我干爷爷。赵不息在心里默默补上了后半句。 现在她娘和义父都还没有出,是她义父李左车的父亲倒是已经长大了。她对李家的事情如数家珍,加上她又学了完整的李牧兵法,和李家人勾搭上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