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居然还不满意!”
呵,难怪那天在马车里,叶同尘突然脸红呢,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亲戚关系!
上官灵儿本来只是无意路过,但即然是在说“她”,而她恰巧又很不了解“她”自己,干脆便靠在假山另一头,兴致勃勃地听起来。
“好看有什么用?爹娘都死在山匪手上了,你没看她那天进门,浑身脏兮兮、臭哄哄的,衣服上还带着血呢,指不定被多少山匪糟蹋过了。二公子还能要她?”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山匪手中逃出来的,能有清白?二公子本来就不满意这桩婚事,都是老爷老夫人强压着。现在她生出这种事儿,怕是老爷为了叶家的面子和里子,也势必不能再要她了。等着吧,等找到她爹娘的遗体,也便是打发她走的日子。”
“你这张嘴,可真是要命!以后可积点德,少说这种混话吧。”
“我说的怎么就是混话了?话说回来,这个林小姐的厚脸皮,我还是顶佩服的。一个黄花闺女,从山匪窝出来,居然好意思进未婚夫家的门。身体八成也是被山匪糟蹋坏了,却还好意思在这里养病。她每天哪是在吃药,分明是在吃金子嘛!这事儿要搁我身上,早去死了!”
“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这话可不好乱说。老爷能做到大宣国首富,那都是因为诚信、重诺。我看这婚事儿,难黄。”
“要真如此,我替二公子不值!二公子谪仙一样的人,她一个残花败柳,怎么配!”
“你还乱说?配不配可不是我们说了算。行了,早饭快好了,赶快走吧。”
两人一转身,便看到上官灵儿,脸都一红,讪讪地绕过她走开。
“站住。”
林默微听音辨形,不用她们开口,便知道哪个是哪个。
她好整以瑕地踱到尖下巴丫环面前,言笑晏晏:“我看二公子的天人之姿,倒是跟你的花容月貌挺配的,要不今晚你去自荐枕席,让二公子娶你?”
尖下巴丫环低着头,满面羞红,再也没了方才的牙尖嘴利。
“或者今晚把你丢到哪个窑子里,你明天再去死?”最温柔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最狠的话。
怪不得那个小姑娘被水中月救了,还要闹自杀,原来这深宅大院的唾沫星比山匪的刀还狠。
“你、你敢!”
上官灵儿拍拍她的肩膀:“你看我敢不敢,今夜子时,我们不见不散。”
尖下巴丫环气得嘴唇直哆嗦:“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要太嚣张了,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哟,可真够牙尖嘴利的。你叫什么名字?”
尖下巴丫环似乎一瞬间找到了勇气:“百灵!”
“百……什么?”上官灵儿冷笑,声音还是平柔舒缓,却破天荒地透着一股冰冰的凉意,“你也配?把名字先给我改了。”
百灵打小便在叶家伺候,平时出门办个事儿,马车接送,街上哪个看到她从叶家的马车上下来,不对她笑脸相迎?
逢年底回家过个三十,势利的兄嫂都要巴结她,早养得心高气傲。
上官灵儿还没来之前,偶然听到父子俩吵架,隐约听二公子说了一句“我不管他是挟恩图报还是敲诈勒索!就冲这小人行径,想把她女儿塞给我,门儿都没有!”,她当时便断定,这林小姐的婚事,来得绝对不光彩。
至于身份嘛,穷乡僻壤过来的,能有什么高贵身份!还有这天天用药吊着的身体,夫人能让她当儿媳?
此刻听上官灵儿如此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冷笑:“这是夫人给我起的名字,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改?”
上官灵儿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百灵的下巴便挂在了那里,哈喇子顺嘴直流。
旁边的丫环惊呼一声,也后怕地捂住自己的下巴。
林默微顺口问道:“你叫什么?”
“画、画眉。”
“也是夫人取的?”
“对。”
“老太太这么喜欢鸟?”上官灵儿沉吟着,撇了撇嘴,又转头看正痛苦地托着下巴,想哭又不敢哭的百灵,“你既然这么爱唧喳,干脆叫麻雀得了。”
临走前,又撂下一句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叫麻雀。要么,今天晚上我要在二公子的床上见到你。要是两样都不选,那今晚就去窑子里接客吧。”
内力虽没恢复,外家功夫却还在,整治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灵儿最恨的便是,下面的人乱搅舌根,揣测上意。
不过,今天还得谢谢这俩人给她提了个醒。
叶同尘想退婚?
叶老爷也害怕她败坏名声?
那她就想法让这桩婚事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