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罩子也像是同一种质地。
仔细看去,腰上、背上也都绑着奇怪的黑金物件。
奇奇怪怪。
来人正是雾卯,她将谢知非寻了个地方掩埋后便搜刮了那些士兵所有可以随身携带的武器。
雾卯将那颗猩红莲花放在铺面上:“能修吗?”
李袖长喏喏地看了眼雾卯,发现对方的确只是个面容水灵的姑娘后颤巍巍伸手拿过面上那半颗小巧的玉饰。
质地如此纯正的红玉极罕见,雕刻也极细致,可惜被摔得只剩下一半,裂开的部分崎岖不平,周围还有朝四面蔓延开的裂痕。对玉器充满热爱的李袖长将那颗猩红莲花凑到眼下仔细端详,这红玉似乎是遭受了很强烈的摔打,下端的穗子还带着刚清洗过的水渍。
李袖长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他知道莲花宗宗门人士的佩剑上才会带着莲花状的剑穗,加上面前女子手上的长剑,他从莲花玉饰上挪回视线,“姑娘是莲花宗人?”
雾卯的目光一直聚焦在那颗莲花上,听到李袖长的疑问后食指在剑鞘的弹坑处摩挲了一下,“嗯。”
张阿婆拍拍胸膛:“嗨呀,原来是莲花宗的侠士啊,姑娘,你可吓我一跳,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她一下想到阿彪说的青面獠牙的怪物,“这么说,那阿彪说的怪物是真的啦?”
雾卯看了一眼面前容色紧张的张阿婆,丧尸的事情已经快传遍了吧,也好。
沉默半晌后还是说到:“嗯,近些日子还是少出门为好。”
张阿婆猛得拍了下桌面,“啊呀,我得快些回去告诉我家那老头,他还在地里呢!我的乖乖孙女也还在地里玩耍哩……”嘴里阵阵念叨就要往外跑。
“张阿婆,你的玉佩!”李袖长举起张阿婆忘记的玉佩朝外喊。
然而张阿婆腿脚麻利,早就一溜烟跑出门了。
雾卯眼角余光扫过李袖长举着的玉佩,她朝李袖长问道:“我那个,能修吗?”
李袖长把张阿婆的玉佩放进一旁的屉柜里,为难地看着雾卯:“不好意思啊,姑娘,你这个剩下的那半还在吗?”
雾卯垂下眼,剩下那半颗她在地面上找了个遍,只留下些许支离破碎的颗粒,根本没办法捡起。
能留下这半颗都是万幸。
“没了。”
李袖长:“那可实在为难小的了,若是另一半还在起码还可以用金镶的办法试试。你这样的,要是想修也只能将棱角磨平补上其他的玉石了,但是小的店里也没有同等的玉石能配上你这么好的玉。”
“不用补,能重新挂上去吗?”雾卯举起穿在剑柄处的编制精巧的绳子。
李袖长拿起那半颗玉饰:“姑娘,你上端打孔的位置已经摔没了,按照它顶部摔裂的纹路来看,若是再打个穿绳的孔,许是会碎开也说不准。”
雾卯用剑柄敲了敲铺面,“没有其他办法吗?”
李袖长摸了摸莲花的顶端,嘀咕了一句:“倒是能镶上金丝后用多出的金丝做成耳坠,就是这玉比起耳坠大了许多,加上下面的穗子也有些奇怪了……”
雾卯:“就这么做吧。”
李袖长正琢磨着,没听清雾卯说的:“什么?”
雾卯掏出小粒金珠放到铺面上:“就按你说的做,顶端镶上金丝做成耳坠,其余部分都不要改。”
李袖长木木点头,“行。”
雾卯朝外面看了眼:“要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
雾卯略一点头,“半个时辰后我来取,尽量快些。”话毕转身往斜前方的酒楼处走去。
傍晚时分,天还未暗,沿边已挂起了灯笼,街道上人群熙攘,虽还未到用餐的时间点,却也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往酒楼里走了,没有被丧尸侵袭的酒楼内部一切照旧。
雾卯在大堂角落处落座,随意点了几个小菜。江湖人士对怪异的事物见怪不怪,雾卯身上的东西倒没太引起注意。
雾卯捏着筷子食不知味地吃了点,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收拾过了,花了近一天时间整理,收拾了伤口和衣物,还拿走了那位已经失去呼吸的阿米莉亚士兵的机械口鼻防护罩以及一把微冲和一把轻型步·枪,补足了弹药,余下士兵的手榴弹也被她尽数拿走,可惜火箭筒太大,背在身上不仅重且引人瞩目,不然她也一并带走了。
雾卯决定去趟莲花宗,她此刻的心境已然改变,不管现实世界将他们带回的时间要多久,至少要去看看谢知非生活过的地方,嬉皮笑脸的人总是擅长消化苦难,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乐观。
危机是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对雾卯来说,眼下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已经别无二致。
时间临近约定的半个时辰,酒楼里进来一个衣裳有些破烂的七八岁儿童。小孩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拿着一个有些裂开的瓷碗将一粒铜钱放到掌柜的柜面上,要了半碗酱油。
雾卯无声移开视线,将长剑配在腰间,她走出酒楼找李袖长拿回已经修成耳坠的猩红莲花。刚把它揣进自己的夹层里,就听到一声瓷碗砸碎在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众多惴惴大喊和丧尸的嘶吼。
兵荒马乱不为过。
身后的李袖长因为之前张阿婆的话起了作用,此时已“唰”得蹲了下去。
雾卯捂着兜住莲花的夹层处叹了口气,戴上口鼻防护罩,抽出腰间长剑疾速步出,她扯住跌破酱油瓷碗小孩的后衣领,避开迎面抓来的丧尸,长剑猛劈向丧尸的脖颈。
没完了是吧?她到哪丧尸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