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好在她的票是候补的，跟姜野不在一起，不然，他指定曲起手指敲自己脑袋，然后说自己傻，林嘉瑜心想。
想着，唇角抿起一个弧度，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下公交前几秒，林嘉瑜晃眼中似乎看到了叶季言，乖巧坐在站台座椅，本低头看自己的鞋，听到公交车的声音，便抬头往车厢里找。
“在等我们？”林嘉瑜问。
“嗯。”姜野准备好两个行李箱，站在门边。
门刚打开，叶季言抑制不住地兴奋跺脚，她张开双臂喊：“小瑜！”
林嘉瑜跟着姜野下车，有片刻的错愕，仅犹疑了半秒而已。
她扑进叶季言怀里，紧紧抱着她，“给你带礼物了哦！”
“带了什么？”她拍拍林嘉瑜的背松手。
姜野眉目柔和地笑着，“先回家，下午你们慢慢看。”
林嘉瑜帮忙解释：“他待会儿要回学校上课，等下我一件一件拿给你。”
“一件一件？有很多吗？”
林嘉瑜点头，“嗯，很多。”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算天真无邪了，跟姜野待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她也演得纯粹。
但在真正无邪的人面前，她的那些，还真是刻意。
叶季言转身锤了下姜野肩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两居然参加同一个婚礼，早知道，我肯定不会拒绝小夏姐姐的邀请的。”她撇嘴，“玩了什么都不带我，赶紧滚去上课吧！”说着抱起林嘉瑜胳膊，拉她回家。
她一路说话，林嘉瑜却没什么心思听，满脑子都是她说的，小夏姐姐。
但林嘉瑜没问，她不想把叶季言当作获取信息的工具，她曾为了接近姜野靠近她，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
即使叶季言不再怪自己，她也一定要补偿的。
她会把她当朋友，当妹妹。
自己与姜野的妹妹。
临到她家的路口，林嘉瑜从姜野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低着头悄声说：“再见，谢谢。”
姜野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声，用沙哑动听的嗓音说：“不要怅然若失。”
林嘉瑜愣怔住。
她的失落与不舍，那么明显吗？
“小瑜，我跟你去你家吧！”叶季言拉住她的手说。
林嘉瑜从没想过邀请别人去那个，她自己都厌恶至极的地方。
正想着该措什么辞拒绝，姜野踢了踢她后脚跟，“你不是说要给林嘉瑜看你画了一天的艺术墙的吗？”
“对哦，小瑜，昨天你们玩了一天，我可在家完成了我的大作，花了两年时间，画了一面墙的艺术品！”
林嘉瑜知道她喜欢画画，和她做同桌的这些天，也常看到她在课本上画些看不太懂的花花草草。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等我回家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叶季言欣喜笑着点头。
林嘉瑜把绑在扶手侧边，完好无损的雏菊解下，双手递给她。
“雏菊花，祝你永远快乐！”
她没加那个“野”字，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野花”，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野孩子”。
没再逗留，林嘉瑜拉着行李箱离开。
远远的，听到两人闲谈的声音。
“我昨天晚上画好的时候特别想找人欣赏，你又不在家，我看了眼对面。”
“不知道她还没回来，只看到她房间灯亮着，就去敲门了。”
“不知道怎么了，她妈妈见到我的时候一脸……嗯……说不出来，就感觉挺渗人的。”
“还有，她家墙上，不知道也是画的还是怎么了，红红点点的，像血一样，好恐怖！”
“谁让你私自去她家的？”
“我……怎么了？我不能去吗？”
“去可以，请不要随意发表意见。”
“我……我看到什么说什么啊，说的事实为什么不行，再者，我又没跟别人说。”
“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哎？你生什么气，我能跟谁说去，谁会听我讲啊？而且也没人会信吧。”
“你最好不要抱着这种侥幸，我不建议你再去里面呆两天。”
“姜野。你见色忘义！你敢！我死给你看！”
那边没了声音，这边的林嘉瑜早已泪痕满面。
她没听清他们后面的话，只知道，叶季言进了她的家，并描述给了姜野。
姜野作何感想她不敢想。
一个可怖，可骇，可怕的地方，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叫她如何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