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金爷爷的带领下,渔船一路前行,并开始往海里下网。
郑瑾铮没有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干,而是学着一起动手。
只不过才刚上手,动作生疏,力气也不是那么的大。甚至,还比不上金小渔这个小姑娘。
郑瑾铮也不觉得丢脸,有条不紊的继续学。遇到不懂的,或者问金小渔,或者问金爷爷,态度极其端正。
金小渔本来就对郑瑾铮印象极好,但凡问她的,她都仔细回答。要是她也不懂,直接扭头求助金爷爷。
金爷爷对郑瑾铮则是有些改观。
虽然他今天主动来了郑家渔船坐镇,实则是想着郑瑾铮从皇城来,又是大户人家出身,铁定只会站在一旁使唤人。
更有可能郑瑾铮不懂装懂,随便乱指挥,导致大家忙活了一整天都没什么收获。
金爷爷年纪大了,看的也多,想的也透彻。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只是想要答谢郑瑾铮指点金奇正读书、以及郑家姑娘教导金小月刺绣。不曾想真正相处下来,郑瑾铮完全不是他预期的反应。
固然,郑瑾铮是高傲的。但郑瑾铮也是肯放低身段,努力向学的。
初始一看郑瑾铮这么贵气的人,完全跟赶海捕鱼搭不上边的印象,在慢慢的相处下来,逐渐开始改变。
待到傍晚收网归家,金爷爷已经暗暗在心里赞许过郑瑾铮无数次了。
这样的东家,之后金大堂伯他们帮其干活,肯定吃不了亏。
事实证明,有金爷爷在,郑家渔船根本不需要担心收获。
顺利将船上带回来的鱼虾都装进筐里卖出去,郑瑾铮当场开始给金大堂伯三人结算工钱。
“咦?我不用。”金姑父今天去的是金家的渔船,想也没想就冲着郑瑾铮摆手。
郑瑾铮没有多言,执意要给。
金小渔左右看看,就推了推金姑父:“姑父你就收下吧!本来也是你该得的。要不是爷爷今天去了郑家渔船,你跟大堂伯他们都该拿工钱的。”
她倒不是故意想要占郑瑾铮的便宜,实在是之前跟郑窈窕推脱银钱的时候,被郑瑾铮的威力给镇住了。
要是郑窈窕,金小渔就能做到坚决不要。可换了郑瑾铮面前,金小渔只有老老实实听话的份。
“这样说,工钱也该给你爷爷。”金姑父摆摆手,回道。
“可我爷爷拿了银钱,转手又要给姑父你呀!”金小渔指了指已经走远的金爷爷,说道。
以金爷爷的脾气和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收下这些工钱的。
有金小渔在一旁帮忙打岔,金姑父到底还是没能推脱过,接下了郑瑾铮给的工钱。
不过之后,金姑父又主动去了金家,想要把工钱拿给金爷爷。
按着他的想法就是,他在金家渔船上帮工,那是亲戚之间的情分,也是本分。再怎么说,这个工钱也给不到他手里来的。
“给你,你就拿着,哪那么多事?”虎着脸瞪着金姑父,金爷爷不留情面的训斥道,“真当你自家的日子很好过了,想要显摆大方?有这点时间,赶紧把工钱拿回去给你媳妇收着,日后好贴补家用。”
金奶奶会第一个提出找金姑父去郑家渔船帮工,可不就是因着金姑父和金姑姑的日子并不好过?
在这一点上,金爷爷跟金奶奶是一样的想法。能力范围内,他们肯定能帮衬就帮衬些。不过更多的,也没有了。
金姑父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金爷爷想要拉拔他这个不太争气的女婿。转头看到金大伯和金向南这两位舅子都没反对,金姑父心下一暖,狠狠点了点头。
这份情谊,他肯定是要牢牢记住的。以后找到机会,加倍还给金家。
如此这般,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金姑父、金大堂伯和金三堂叔都是这般拿的工钱。
三人当然是不好意思的。他们轮流在郑家渔船和金家渔船上工,郑家渔船拿工钱自然无可厚非,可金家渔船是自家亲戚……
然而金爷爷发了话,非要他们拿着,郑家三公子又坚持要给,金姑父三人心下感激,干起活来就越发的卖力了。
待到一个月后,郑瑾铮完全可以一个人带船出海,金爷爷便回了金家渔船。而金姑父三人,则正儿八经的成为了郑家渔船的帮工。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互相磨合的很好,也渐渐熟悉了起来,一起出海完全不是问题,每每都能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至于金小渔,也彻底闲了下来,不再时不时就跟着郑家渔船出海,转而继续撬起了贝壳。
金三叔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小渔村。
终于等回金三叔的身影,金三婶“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好似受到莫大的委屈。
而在金三婶的眼里和心里,也确实是如此。
“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如今大房和二房都起来了,就可着劲儿的欺负咱们三房呢!你不在家,我一个女人又不能怎么样,咱们三房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伴随着金三婶声情并茂的哭诉,金三叔很快就知晓了家里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
说心里话,金三叔的心情很复杂。
以往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苦,金爷爷、金大伯和金向南都在别人家的渔船上工,每个月赚回来微薄的工钱,勉强度日。
却又因着家里供养金奇正读书科考,这些微薄的工钱越发不够看,他们金家说是捉襟见肘也并不为过。
相比之下,他这个在外面走商的三叔,可以说是家里最能赚银钱的了。
就说他这次出门特意走远了些,好几个月下来,足足赚回了五两银子。这放在过去,可是他们全家老小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