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舟温和道:“是,母亲。”
蒋氏又看了眼裴明烟,提议道:“这几天天气不错,明烟也一起去吧,去拜拜菩萨给咱们家求个大胖小子。”
裴明烟偷偷看了眼秦方舟,红了脸看着蒋氏娇嗔道:“母亲。”
秦方舟表情不变,点了点头。
从荣安院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秦方舟仍旧没有跟裴明烟说话,裴明烟看着前面脚步不停的冷漠背影,漂亮的脸上露出哀怨难过,随即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怨恨。
她快走几步来到秦方舟身边,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夫君,去寺庙祈福,我打算请姐姐一块去。”
秦方舟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偏头看她,眼中带了些审视的意味,“你又想做什么?”
裴明烟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语气有些难过地说:“我只是想让夫君原谅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姐姐。”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开始泛红,伸手拉着秦方舟的胳膊,“我会亲自去请姐姐,跟她道歉,求她原谅我。”
她说的情真意切,表情泫然欲泣带着卑微与可怜,眼巴巴地看着秦方舟希望得到男人的一丝怜悯。
秦方舟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的眼中泛着血丝,漆黑的瞳孔映着他有些冷漠的脸,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秦方舟又想起她那天抛下身段身披薄纱求和的模样。
暗叹一声,终是做不到心硬如铁,秦方舟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声音软了下来,“你能这样,我很高兴。”
裴明烟欣喜若狂,面上露出娇艳的笑容,抱着他的胳膊依偎着,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睛里倏然闪过一丝冷芒。
裴明烟去将军府邀请裴晚去上香散心,着实让人惊讶,更让她惊讶的还是裴明烟竟然跟她道歉,说以前不该欺负她,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裴晚惊疑不定地看着裴明烟,这跟她以往的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她竟然对自己道歉。
裴明烟表情十分真诚,“姐姐,以前都是我的错,现在我们都已嫁人,咱们毕竟是姐妹,是一家人,我希望以后能和姐姐好好相处。姐姐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妹妹。”
虽是道歉,但厅堂中在场的除了她们二人,还有一众丫鬟婆子,就连江恪也在,裴明烟又态度诚恳语气愧疚,面上也满是后悔之色,裴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上前扶着裴明烟,温和道:“妹妹严重了,姐姐从没生你的气。”
得到裴晚的同意,约定好出发的时间裴明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裴明烟又想耍什么把戏,但裴晚现在已经不怕她了,不管她怎么折腾,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她们母女手下讨生活的裴晚小可怜了,明日的上香就当是看风景散心好了。
看着裴晚脸上的笑容,江恪面色阴沉,表情有些难看,忍了又忍,终是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开了口。
“这么开心是因为明日能和秦方舟去游玩吗?”
冷冰冰的话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裴晚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眉道:“将军这是何意?”
江恪冷哼一声,“难道不是这样吗?一听秦方舟也去你立马就答应了,这么迫不及待想去吗?”
他的话着实难听,裴晚面色变得难看,咬了咬唇道:“我没有,我和秦侍读清清白白。”
她看着江恪,问出了心中积攒了几日的不满,“将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自从你受伤后就一直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江恪胸口的怒火‘腾’地一下被点燃了,愤怒道:“我阴阳怪气,你是否忘了你已经是将军夫人,竟然和别人的丈夫搂搂抱抱!”
这话如石破天惊,砸的裴晚呆愣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突然暴怒的江恪。
余音缭绕在空旷的厅堂,江恪暴怒的声音吓得伺候的仆人们浑身一颤噤若寒蝉,巧玉和刘植对视一眼,悄悄做了个手势带着下人们离开了厅堂。
脱口而出的话不止惊到了裴晚,连江恪自己也被惊到了,握着椅子的手骤然用力,脸上的表情也由愤怒变得及其不自然起来,原本怒视裴晚的双眼也垂了下去,屋里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噗,哈哈!”
裴晚突然笑了出来打破了室内的尴尬。
江恪僵硬地瞪着她,以为她在嘲笑自己,面色一黑起身要走。
“等一下!”裴晚是忙伸手拉住江恪,笑盈盈地凑到他身边,盯着他的双眼,“将军,你这是在吃醋吗?”
身体一僵,江恪脸眉毛都尴尬起来,抿着唇不说话。
裴晚拉着他的手,声音轻快,“那件事我可以解释,将军要听吗?”
“随你。”江恪语气生硬地蹦出两个字,眼神落在别的地方,手却没有挣脱。
裴晚握着他满是老茧的双手,声音平缓带着一丝难过,“我从小就没有娘,爹爹对我照顾由于疼爱全无,小时候陪伴我最多的就是秦方舟。”
裴晚十分坦白,“我母亲和秦夫人曾为我们定下过娃娃亲。”
这些东西江恪都知道,他没有说话,听出她语气里的平淡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秦方舟对我如兄如父,我不开心他会安慰我,被父亲责罚时他会偷偷来看我,在我眼里他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曾以为我深爱他。”
江恪终于看向她,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那现在呢?”
裴晚眸光闪动,握着他的手用力了几分,“我是你的妻子,从未有过半分不轨之心,我才发现我对秦方舟的喜欢其实是对哥哥的亲情。”
她眼神温柔眼底的情意多的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