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妙,当下一人跳到马车上,一拉缰绳调转马车往山下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黑衣人喊了一声,寻到张护卫的破绽,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人踹翻在地,飞身朝马车追了过去。
“老大!”另外两人焦急地喊了一声,张护卫捂着剧痛胸腹部艰难道:“别管我,保护夫人要紧!”说完张口吐出鲜血,那黑衣人内力浑厚,这一脚只怕自己已经伤及内里,他想要站起来,却痛的脸色煞白倒在地上。
“要、要赶快通知....将军。”他呢喃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烟,那是出门前将军交给他的,让他在危急时刻用来通知他,张护卫知道江恪今天在执行多重要的任务,轻易不能打扰,可是没办法,照这情况下去,恐怕他们几人护不住夫人。
嘭地一声,烟红色的烟雾升到空中。
那三名黑衣人闻声抬头看去,为首之人变了脸色,“以最快速度将人带回去!”“是!”
激烈的打斗声传入耳中,裴晚脸上满是惊慌,手也害怕地发起抖,和巧玉握在一起,不一会掌心就变得湿漉漉的。
“啊!夫人!”一声惨叫响起,巧玉吓得瑟瑟发抖地抱着裴晚的胳膊,脸上血色全无,声音颤抖道:“夫、夫人....”
裴晚也很害怕,但还是安慰道:“别怕,他们的目标是我,待会我求他们放了你。”
巧玉猛地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她,“不,我要和小姐待在一起,生死都要在一起!”
裴晚心中震动,面上满是感动,“你这傻丫头....”
随着赶车的护卫被一脚踹下马车后当场被杀,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面前,看着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裴晚强自镇定,“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我的丫头。”
黑衣人冷笑并不说话,待二人出来后将她们击晕过去放到马背上,三人乘马迅速离开了。
此时,皇帝的队伍刚到城郊的山庄,江恪指挥手下在山庄各处把守警戒,他眉头皱起,心脏跳的有些快,一种微妙的恐慌感从心底升起,像极了在战场上被人从背后偷袭的感觉,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眼仔细逡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保证着皇帝的绝对安全。
“将军!”忽然,被他派去山庄周边巡视的刘植面色慌乱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刘植跟在他身边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何以如此慌张,江恪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将军,刚刚属下看到宝翠山方向升起狼烟!”刘植赶紧道。
“什么!”江恪心里一惊,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你没看错?”
刘植坚定摇头,“属下绝没看错,正是咱们军中独有的狼烟。”
江恪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裴晚出事了,还是生死攸关的危机!
江恪很清楚自己的部下,张护卫深知他今日任务之重绝对不会随便点燃狼烟,由此可见他们真的遇上了极大的危险!
另一边。
裴晚恢复知觉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后脖颈附近的疼痛和身体的绵软无力,鼻端闻到了干稻草的味道和淡淡的霉味,想要动一下身体却异常艰难。
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一个光线昏暗的小房间,很简陋只放着一张桌子并两条板凳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只有床板的木床,屋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裴晚靠在墙边,艰难地扭头寻找巧玉,看到她倒在身边,一颗心稍稍松了一下,“巧、巧玉。”她动了动唇,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恐怕是被人下了软筋散。
“巧玉!”她又喊了四五声,只见巧玉动了动,趴在地上,又过了好一会才抬头,“夫人。”看她的模样应该也被下了药。
裴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黑衣人绑架她们是有什么目的,如果是江恪的仇家,那他们会不会拿自己做人质要挟江恪,她心乱如麻地想着,巧玉喘着气爬起来和她靠在一起。
“夫人,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裴晚慢慢道:“暂时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小屋的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裴晚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可是来人似乎并不担心,连屋门都没关,一个黑衣人守在门前,那人走到她面前,站在逆光处看着她,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啧啧啧,姐姐,怎么搞的这么么狼狈呀?”
一个娇俏充满讥笑的声音。
裴晚一愣,眼睛蓦地睁大了,不可置信道:“裴明烟?”
那人掀掉宽大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孔,此时脸上的得意不加掩饰看着裴晚道:“姐姐,没想到吧?”
裴明烟在裴晚面前走了两圈,好好欣赏了一番主仆二人的狼狈模样,咯咯咯地笑了一会,这才充满怨恨地看着裴晚,“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本来只要你乖乖待在将军府了却残生,我还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可是你竟不知廉耻地勾引方舟哥哥,还设计毁我清白!”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毒蛇一般的阴冷,“你当真以为自己仗着嫁入了将军府就可以为所欲为?”
裴晚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自己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
裴明烟瞪着她,裴晚讥笑,“以前在家里我不跟你计较,那日在佛寺里是你预先想要设计我,我不过以牙还牙而已,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裴明烟闻言大怒,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好啊,原来你都知道,却还装的一无所知,裴晚,我真是小瞧你了。”
脸上的愤怒突然消失,裴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