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不知道徐文博怎么把她弄回的家,脑袋一直处于茫然状态。
坐在沙发上,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感觉疲惫极了。
“累了吧。”徐文博用毛巾裹着冰块放她眼皮上,一下一下的沾着。
“有点困。”许岁闭着眼睛说。
“睡会儿。”徐文博把她轻放躺下去,用冰块继续敷眼睛。
许岁表情平稳下来,呼吸匀称,徐文博都以为她睡着了刚准备起身,就被拉住,她皱着眉:“我害怕,其实......我有点自责。”
徐文博俯身贴着她,吻眼睛安慰:“要是什么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就不存在遗憾这个说法了。”
一个人可以沉沦,可以颓废,但必须有个度。
许岁又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打算振作精神。
“困了就睡会儿吧。”徐文博看她说,“我不走,旁边陪着你。”
“我还好,没那么脆弱,”许岁摸了摸他的脸,“就是你,第一次跟这种人接触吧?”
“你别把我看成个高高在上的大圣人,我小时候住职工家属院,也什么人都见过。”徐文博笑说。
许岁没戳穿他,连装凶都不像,浑身一股摆脱不了的稚气。
想到徐文博那么高傲自我一个人,为保护她做了好多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碰的事,她心里说不出滋味。
许岁缩进他怀里:“对不起。”
“哎,”徐文博又笑又叹气,“是不是心里又在帮我加戏?”
徐文博:“我俩干脆改个行吧。”
许岁问:“什么?”
“当演员,反正内心戏够丰富,颜值也够,挣得还多。”徐文博摸了摸她眼睛,消肿了一半,看着好多了。
许岁笑了笑没说话。
徐文博问:“岁姐,签字这个事你怎么想的?”
“我可能有点无情,签字可以,但必须让他们也出一份保证。”许岁理智始终在线,“我妈,死之前,房子不许卖,许毅现在装的狗模狗样,万一他翻脸不认人把房子卖了钱花了,以后他流落街头我不管,我妈如果真那样......我不可能看得下去。”
“当然,我也不可能让我妈跟我住一起,”许岁有些恼火地说,“但是......我没办法看她可怜,不管她,如果到那一步,会送个养老院吧。”
说完许岁长长舒了口气。
“如果,他们不愿意签呢?”徐文博又问。
许岁想的是,互相达成协议最好,但那两人一条心,完全有可能不答应。
“你在意的本来就不是钱,”徐文博说,“只是想彻底了断麻烦,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你就先拿出放弃所有的态度逼他们吧,不愿意就拖,总有人会为了眼前的利益着急,先低头。”
“嗯,我不想一辈子被拖,更不愿还拉着你,这样我......”许岁紧紧抱着他。
“去演戏吧,你会火的。”徐文博摸着她后脑勺,“不过,你这事,给我了一点启发,我爸的初衷也是为我好,可能方式不对。”
许岁:“你要是当老师,别去高校当选修课那种,我怕教室人多挤不下。”
徐文博笑:“没这么夸张。”
许岁看了眼王悠悠给她发的消息,说一切正常,叫她别担心。
“挺过意不去的,这边处理好了,不能再耽误了。”许岁揉了揉一直突突痛的太阳穴。
平时徐文博是个话痨,主要对许岁有极强的分享欲,每次都烦得她想打人。
今天睡觉的时候,徐文博感觉她一直没事找事的闲扯。
这种凉爽的天气,两个人窝被子里睡觉挺舒服的。
但许岁非常不解风情的一直坐的划手机,时不时还说两句悲伤的话。
“现在手机真有监听功能啊,怎么今天给我推荐内容,都是生啊死的。”许岁靠着枕头说。
啪嗒......
徐文博突然把灯打开,整个房间猛地亮起来,许岁本就没消肿的眼睛一阵刺痛,她用手捂着:“你干嘛?”
“是不是到了晚上,灯一关,什么伤感的情绪都来了?”徐文博看问她。
许岁愣着。
“你看现在亮着是不是好多了?”徐文博指了下灯,“什么忧桑都没了吧?”
“有病,我没......”许岁拧着的眉又舒展开,“好像是有点。”
徐文博把她手机抽一边去,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去关灯:“看那些,还不如看我,我多好看,睡觉。”
被子里窝了好大阵,今天徐文博就一直抱着她没撒手。
以前他睡觉没这个习惯,自己就觉浅,也会抱,一般都是许岁睡着之前抱一会儿就松开。
主要是两个人都觉得一直抱着也睡不好觉。
“徐三岁。”黑暗中许岁盯着他下巴。
徐文博回应,“嗯?又想说谢谢?”
许岁朝他下巴咬了一口:“自恋。”
“我又不是第一天自恋,你知道的。”徐文博闭着眼睛吻她额头。
许岁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什么。”
“别跟我口是心非了,许女士。”徐文博一只手拍着她背,“睡吧,我爱你。”
“你......”许岁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哽咽的再也也开不了口。
我爱你。
他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感觉很沉重,可什么是爱啊?
之前徐文博表达过很多次,我喜欢你,我有多么喜欢你,许岁也喜欢他,很喜欢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