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关兑回了之前那片草坪。
他的三件套还落这里呢!
关兑走近看,直呼神奇,竟然还在,眼疾手快的同行居然没给他摸走。
他弯腰捡起,提着掂了掂甩去雨水,就这么拎着回到了家。
刚一推开大门,林阿姨就招呼了一句:“小关,你今天出去了啊?”
不怪林阿姨问这么一句话,自从关兑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在半个月前去世了,除了出殡那天,关兑不曾出过自己房门一步。
再者二楼那一层现在只有关兑一个人住,平日里林阿姨会上去收拾整理一番。可出了这档子事后,关兑只说要静静,得缓缓,因而林阿姨除了上去送三餐饭到关兑房门口便没再见过他。
关兑脱下工作服、换着鞋,心情还算不错地应了声。
情绪是会传染的。
林阿姨听出了关兑的愉快,也笑了,说:“饿了吧,饭就快好了。”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在楼下吃吗?还是我给你端上去?”
关兑踩着拖鞋缓步走到了厨房,闻了一口食物的香气,说:“就在这吃吧。”
俩人距离拉近,林阿姨这才注意到关兑身上的衣服半干,说:“小关,你淋雨了啊,快上去换个衣服,免得感冒了。林阿姨再给你做碗姜汤,等会儿你下来喝。”
关兑边往楼上走,边说:“成,我先上去洗个澡。饭熟了,您喊我一声就行。”
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林阿姨,我拿回来的东西都放在门口旁的杂物间了,您做完饭给我收拾一下啊,谢谢。”
“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客气,说什么谢不谢的。我拿了你家的工资,就要做好你家的事。”
关兑回答:“一码事归一码事,那还是要谢的。”
随着话音落地,传来关门的声音。
关兑径直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套宽松的白T黑长裤后进了浴室。
没多久,浴室的水声响起。
屋内哗哗声,窗外嗒嗒声,此起彼伏的。
片刻后,终于消停了。
关兑拿着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往书桌那儿走,到了后顺手把毛巾丢在上面,拿起手机坐到了电竞椅里。
他摁着开机键,手机反应速度很快,几乎是说句话的时间就开了机。
关兑还没输入密码呢,界面上就显示有好几条新消息,还有两通未接来电。
关兑先点开了消息。
—哥,听我爸说,你要转学啊?
—那你转我这来呗。
—我可想你了!
—你要是转我这来了后,我就能总见到你了。
后面还有几句不着调的,关兑没仔细看。
他退出去,回拨未接来电。
“嘟嘟嘟!”
“喂。”
“舅舅。”
“小兑啊,你上次不是说想转学吗?舅舅仔细想了一下啊,虽然说最好是不转,毕竟你高三了,高三还是挺关键的。但是呢,如果你非要转的话,舅舅琢磨着把你放到你表弟那个学校去。你表弟那个学校你也知道,就市一中,当然比不上你读的国际。但我琢磨着两个人在一起呢,也好看管,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住舅舅家嘛,虽然没你家那么大,但是空房间还是能收拾出来的。”
关兑抓了抓垂下来的头发,说:“不用麻烦了,我转过去后直接住校,正好专心学习。”
两人又说了一阵,最后对方留下句“舅舅弄好了,再跟你说。”
关兑挂断电话后,屏幕上又显示一个来电。
他划着绿键,“胡纵际,你干嘛呢?”
胡纵际就是关兑的表弟,他舅舅的亲儿子。
“哥,你在家吗?”
关兑拉开右边的抽屉拿出了支打火机,边点燃桌上的香薰边说:“在,怎么了?”
此话一出,通话那端顿时传来一阵呜咽声。
关兑听着心烦,“有事就说!”
胡纵际跟小孩似地朝关兑撒娇,“哥、哥、哥!我想去你家住几天。我不白住,我帮你捡瓶子。”
关兑嗤了声,反问:“你捡瓶子?你是捡瓶子还是买瓶子呢?”
胡纵际嗫喏道:“我那不是捡不到嘛。还有,段奶奶都走了,哥你还捡瓶子给谁看呢?”
段奶奶是关兑的亲奶奶。
她于六年前老年痴呆,人一痴呆后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当然也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对段奶奶来说,痴呆后唯一记得的就是捡瓶子卖钱,那是她童年时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自从关兑发现后,他尝试过阻止,可情况更糟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替奶奶捡。
最开始关兑是买瓶子,但一拿回家给段奶奶瞧了后,她就跟开了天眼似地知晓这些捡来的瓶子是假的,然后生气。关兑担心她气坏了身体,便真的去捡。
慢慢地,这一捡就是五年。
当然,他每次捡都会挑干净的。放进蛇皮袋拿回家后,还要让林阿姨处理后才会给段奶奶检查。
自然而然,这成了习惯,也成了关兑解压的一种方式。
某种意义上,他奶奶是个怪人,他也算是个怪人。
不过,怪人也有怪人的好处,这不,他今天就遇见了一个叫夏闷的女孩,她直白又漂亮,无尘脱俗的美。
想到这儿,关兑如梦初醒,他今天见她的时候穿的是“永胜废品”啊!
“哥?哥!你干什么呢?怎么不回答我?”
关兑回过神,拒绝道:“你好好在家待着吧,都要上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