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
太奇怪了,奇怪到谢离不得不怀疑这半天之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肉脸小将还沉浸在放才谢离和黑衣人那些奇怪的对话里,有些懵,答非所问道,
“荒主都下令诛杀了,将军是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么?”
也对,谢离沉默的紧了紧牙根。
不过是一场小小闹剧,如今贼寇尽数歼灭,应该也不会再有祸端。
想着,他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肉脸小将退下。
书房内悄无声息。
谢离寻着一缕格格不入的甜香,在矮塌边找到妘景。
她席地而坐,趴在矮塌上,睡得正香。
一袭带血的黑袍被她当做枕头胡乱压在头下,小小一只手紧紧拽在黑袍袖口里。
一瞬间,刺耳的叫嚣和刺鼻的鲜血就好像尽数消散,周遭只剩令人心安的妘景的味道,随着她平稳的呼吸,一阵一阵,蔓延开来。
谢离彻底松懈下紧绷的脊背,颓然坐在妘景身边。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却唯独没有问出她的命途。
“你会怪我吗?”
他在心里说道,
“明知道他掌握着你的命途,却还是把他杀掉了。”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是不是应该让你决定?可我怕你骂我,我怕你生气,我怕怨恨我。”
谢离说着说着,沉默下来。
他不自知的伸手抚摸着妘景的额发,
看着一无所知紧紧抱着自己黑袍的小人儿,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幽深,渐渐含上纷杂的情绪。
过了很久,他想,
“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我还是不应该杀他的。”
“对不起。”
“那黑衣人说你会十年一小劫,四百年一大劫,命门是在三千九百多年。
你放心,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