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您这些的意思是……” “刚才试过，你的疗速很快，但以你的精神稳定性，精神满状态也只能为我拉10%左右存值。”安隅一边，一边似在审视着他。 “是……”蒋枭闻言，眸光又黯淡了些许，“目，我对您的用处确实……” “10%就够了。”安隅打断了他：“虽然1%我也能活，但总归太极限。有劳你，在镜片守好我的性命。” 他停顿了一会似是在权衡，又道：“也一定要10%。注意自我控制，一旦精神濒临31%，必须停止。” 蒋枭闻言乎僵住，眼中尽是震惊，又似难以置信。 他有些无措地摊开掌心，看着跃跃欲试的罂粟花种子，“可我……” “即便真的跌到了31%，也请要放弃人类意志。” 安隅将一根营养棒放在他手里，转身轻道：“你可以的，以53区时那样的坚韧。” 蒋枭愣了许久，直到安隅拿起碎镜片，翻转到白镜闭上眼，他才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营养棒。 同样已经开封，但没有咬过。 是被安隅认为比较喜欢因特意留的蜂蜜燕麦。 风间天宇又默默重新拉了三个人的聊天室，小嘀咕道：“你们，角落是是在拿捏他。” “论上，角落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斯莱德犹豫着回答，“但观感上，真的好像。” 耳机里突然响起一提示音。 谨慎寡言的帕特再次干脆退出了频道。 …… 安隅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如深渊之底，伸手见五指。 根据面进入碎镜片的经验，他应该要代入阿棘的身份，开启一段阿棘的记忆。但在面层里，他们都是在陈念死去、见星熟睡后才获取碎镜片，而这一次，还没来及杀死阿棘。 这块碎镜片出的节点提了。 安隅在漆黑中甚至感知到自己，他伸手一摸，触碰到熟悉的挺括质感，是长官的风衣。 看来这一次，他是以自己的身进入了这段记忆。 安隅伸手探入风衣，又从低保服口袋里摸到了面的块碎镜片。 斜方忽然亮起，像是漆黑的深渊中自上而打进来的一道光。 光晕中站着一个少年，穿着孤儿院服，站在一面镜子。 少年是白荆，但却和安隅在面段记忆里见过的白荆都一样。神情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冷漠，虽然五官没有变化，但却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镜子的边缘波动着，好似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和他融合。 “那么，好了？” 白荆忽然对着镜子开口，“你唯一的意志是保护好他们三个，我会替你好好行使。如果孤儿院在的样子实在让你心痛，你就去睡吧。” 安隅绕到和他同侧，看着他面的镜子。 镜中映出的白荆有着相同的五官，但却是另一个样子——和安隅在从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少年相仿，温和平静，眉眼间透着忧思。 片刻后，镜中的白荆开口道：“如果你的守护失败，我一定会醒来。” “好。”镜的白荆轻笑一，“放心吧，为了保护好那三个孩子，整个孤儿院都会在镜中存在，受到镜子的监控和警告。所有胆敢触碰他们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畸变者，都会死。” 镜中的白荆点点头，后退两步，视线上飘忽，似乎正在他那边的世界里上打量着面的镜子。 他的身突然浮出层层的玻璃隔板，隔板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药剂瓶。 片刻后，镜中的白荆拿起一瓶药剂，看着镜子道：“好。一言为定。” 刹那间，安隅忽然明白了过来，即便是在一段记忆里，他在身处的也并非客观世界，而是镜中世界。 这是白荆去为阿棘拿药的那一天，当时他透过药剂柜后的玻璃，照出了另一个自己，并完成了这个约定。 安隅在就被关在这个玻璃里，他面的白荆其实是当时那面玻璃映出的影子。 白荆拿着那瓶帮助阿棘陷入沉睡的药走了，而安隅面的白荆却没有随之消失。 镜子边缘波动加肆无忌惮，他轻笑一，伸出手，缓缓握住镜子流动的边缘。 那只手掌迅速与镜子融合，很快，他整个人都被镜子吸纳了进去。 他进去，安隅听到一轻笑。 “如果守护失败，你还醒来干什么呢。” “到那一天，孤儿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安隅走到镜子，镜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映出他自己的轮廓。 但恍惚间，那种与人对视的错觉又出了——就像在第一层食堂的洗手间镜一样。 安隅忽然明白了过来。 在当年的那一天，白荆也发了畸变，是和镜子的融合畸变。 镜子将他切片成两部分，一部分沉睡，另一部分与镜融合成超畸，共同完成保护三个孤儿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