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穿透窗户, 映入困倦的金眸。 安隅打了个哈欠,瞄一眼紧闭的金属门,继续靠着窗台刷朋友圈。 祝萄发了十几张图的植物养护指南:“从万念俱灰到理想复兴, 接下来认真为种博物馆工作啦。祝所有可爱的小种们好运!” 紧挨着的一条,是唐风随手拍的吃了一半的芝士火腿土豆派:“沾了角落的光。” 祝萄回复:“您明明应该感谢我才对!!” 安隅瞟了一眼窗台上的饭盒,那里盛着一小时前刚出烤箱的芝士派。 继续向下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潮舞一大清早就来了张自拍,她穿着安隅看不懂的满是钉的超短裤, 抱着一把电吉他, 瑰红色的头发溢出镜头, 被一左一右勉强扎成两捆, 但仿佛下一秒就把脆弱的发圈挤爆了。 ——潮舞:“也有长官能帮我把头发绑好了(抱拳)(惆怅)。” 第一个赞的就是她的长官深仰,附带评论:“有空就会帮你绑, 不自己乱鼓捣,乖。” 安隅把那条评论看了好几遍,止不住地在心里咋舌。 他算是发现了,整个尖塔高层, 就有他的长官不苟言笑, 不会发起生命威胁。除长官之,198层的炎大也比较吓。 凌秋果然精通情世故,早早就告诫过他,越是权势高的越难伺候。 他正回忆着那个满臂黑蔷薇刺的壮硕的男, 就刷到了靳旭炎的态。 印象里, 靳旭炎很少发东西,此刻也有一条简短的文字:“任务结束, 新的监管对象初战表现尚可, 没做逃兵。” 眠评论道:“流明在战场上一定是善战可靠的队友。” 安隅吃力地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把“眠”这个代号和之前尖塔会议上见到的坐在炎边的女对上号。 他都快忘了对方长什么样了, 记得是睡莲向畸变,有一头银白色的波浪长发,气质利落清冷。 比利之前和他八卦过,眠畸变前也是军,但和出正统的风长官不同,她是神秘的佣兵,似乎不一定干好事。 安隅犹豫了一下,给比利发了一条消息:“流明和炎出过任务了?” 他发完继续完成任务似地刷朋友圈。 宁昨晚发了一条:“锦鲤神教任务结束到现在,安总算是彻底缓过来了(祈祷)。” 典晒了一张新宿舍的照片,他刚作为新高层搬进194层,上峰似乎花了不少心思替他布置房间——除了明亮的落地窗,所有墙壁都镶嵌着顶天立地的书柜,满满当当地塞着书,一眼看去都是旧书,据是从他之前的家里直接运过来的。 安隅也是昨晚才听比利的,典在畸变前是家境富庶的小少爷,但不为何被父母藏得很深,从小到大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堪比一座行走的图书馆。 照片上是夕阳照在书架上的样,典随意地配了一句话:“其畸变后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是脑里越来越乱了。” 所有的高层都在下面表达了欢迎,祝萄抢下首评:“思绪乱就来找我啊,我的烧菜搭(勾引)。” 典回复:“好啊。” 他和祝萄似乎一见如故,才两天功夫,就很熟络了。 照片也捕捉到了典投在地板上的影,安隅对着那个影,忽然恍惚了一阵。 典是男的是女的? 很神奇,明明见过几次面,但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性别这件事在典上仿佛被淡化了。 比利的消息弹了出来:“嗯,流明刚出过第一个任务。平原上蝗虫畸变,有史以来最恐怖的蝗灾,炎带着两个监管对象和一队守序者去解决的,对了,那个影像资料千万别看,太他妈恶心了,看得我浑鸡皮疙瘩,难受了一天。” 安隅回了一个“哦”字。 比利又发道:“是不是对流明很好奇?嘿嘿,我就道你会对这种事情好奇。” 安隅:“嗯?什么事情?” 比利:“别装啦。不过他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一套,据可靠情报,非常难驯,可遭了大罪了。据由总是出言不逊,炎甚至计划给他安东西……嗐,我都不道他出勤任务和待在尖塔里相比,哪个更舒坦。” 安隅逐渐看不懂,捧着终端困惑了半天,问道:“意思是他和直系长官相处的不好么?我一直想问,你都是从哪获取到这些高层情报的?” 比利秒回:“我的情报网被评为尖塔未解之谜。不可。” 对面的机械门忽然响起电解锁声,安隅立即把终端收好,也暂时把比利的情报抛在脑后。 秦律刚洗过澡,发丝残留的水汽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一些,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黑眸也少了生气。非生物畸变的基因诱导比从前的普通试验更难熬,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那些痛苦,但这一次,疼痛的阈值再一次被刷新了。 明明有36小时,但在意识中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此刻试验结束,他的大脑近乎停摆,走到最后两道门之间,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