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打包好的三明治,“还好。” 典有些歉地微笑,“我知道尖塔很少有人找你寒暄,只是突然想问一句,请介。” 秦知律淡然摇头,“会。” 安隅和典视一,默默挪开视线。 他是第一次被典听到心声,却好像是第一次有种说清的焦虑感。 点餐师傅探出头,“吃什么?” 典立即将手札放在一边,指着菜单道:“这个,麻烦鸡蛋嫩一些,调料口味比较复杂,抱歉,我慢慢跟您说……” 那本手札少了一页,从外观上倒是看出,只是书脊上做标记的飘带夹在中,安隅随手翻开,一瞟到几行字。 【安隅似乎小章鱼AI当长官模拟器在用,感觉他迟早露馅。】 【流明真是受苦了……炎真的好可怕,珍爱生命远离靳旭炎……】 【潮舞暗恋搏,一整晚都在猜搏的心情……天哪……】 【葡萄怎么满脑子都是他长官发生狼向二次畸变后的臀大肌……受了,我得他屏蔽掉……】 【安很焦虑,他在担心安隅出尔反尔,会像口头说的那样选他做绑定辅助。小蝴蝶真是表里一的生物。】 秦知律伸手扣上了书,带感情道:“到上课了。” “哦……抱歉。”安隅立即后退一步,跟着长官出去,低声道:“典真的知道太多了。” 秦知律予置评,只随地问道:“有我的吗?” 安隅摇头,“他说过,您心防很重。” “重么。”秦知律侧头朝他淡淡一瞟,“重,也被某人钻到空子,看了个干干净净吗。” 安隅像被扼住死穴,顿安静了。 他跟着长官穿过热闹的健身房,到空无一人的射击训练房,轻声道:“我会守好长官的秘密,像您守护我的秘密一样。” 秦知律笑了笑,随手拾起枪。 “那一言为定。” 冰冷的机械弹簧声在射击室回荡,他举枪指向百米靶,“挑战继续。” “是。” * 傍晚。 “眠于深渊。 “祂曾外堕入黑暗,可无法安心沉睡。 “深渊中的蝼蚁知深浅地啃咬。 “交织着苦痛呢喃与沉默喧嚣。 “祂梦到被低贱者玩弄,荒诞的屈辱。 “祂忘记己的庞大, “赴死重演……” 停止诵读,扭头看向身后的安隅,微笑道:“总觉得还差一句,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安隅面无表情,“我感觉浑身都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愣,“啊?” “我今天上了4个小体训课。”安隅看向一旁的沙发,“抱歉,我没上过学,只想放空一会儿……我能坐下吗?” 连忙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好思,我这里没有食物。” 安隅摆摆手,从口袋里抓出一能量棒,撕开一根塞进嘴里,含糊道:“请继续,用管我。” 微笑欠身,“那容我再安静思考一些。” 安隅大口咀嚼着能量棒里的坚果颗粒,视线掠过贴在白板上了一半的诗,看向旁边支起的画架。 几天前来买彩票书,诗人还说没有任何第四枚齿轮的端倪,可现在,破碎红光的正南角落已经有了第四枚齿轮的极浅的轮廓,东南一角也仿佛有几条缥缈的线。 前三枚金色齿轮已经牵制住半壁江山,如果再加上枚,几乎能从外侧将红光包拢。 安隅看看画,又挪回视线看看那首诗,瞳孔忽然一凝。 “啃咬。”他轻声读道:“呢喃,喧嚣。” 回过头,“怎么了?” 安隅下识地说了谎,“没事,只是太明白。” 闻言笑了笑,又转回去,“我也太明白。每一首预言诗都是来真理的信号,我只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者罢了。” 安隅等他转回身,视线再次锁定那几句诗。 53区,空折叠,觉醒于基感染,是蝼蚁知深浅的啃咬。 84区,记忆回溯,觉醒于他主动拥抱女孩们的志,是苦痛呢喃。 孤儿院,加速,觉醒于他忍受旁人感知到的镜中嘈杂,是沉默喧嚣。 下一行—— “被低贱者玩弄,荒诞的屈辱……” 继续读道:“祂忘记己的庞大,赴死重演。” 安隅问,“祂死了吗?” 背着他沉默许久,拔开钢笔帽,继续下最后一句。 “深渊以此,声声呼唤,唤祂苏醒。” 安隅松了口气,看来没死。 他以为完了,却见钢笔笔尖还停顿在纸上,缓缓地洇出一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