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屏幕,无数人悲欢离合金眸中交错而过,最终,他看向中央屏下方沙漏。 “原来如此。” 安木地看了他一眼,宁道:“什么?” 安隅抬手指向脚下斜前方一块屏幕,因水蚁被困家中孕妇刚刚分娩,屏幕主人孩子父亲,他一脸欣喜地抱起新生儿,但就那一刹那,画面突定格。 紧接着,如同进度条被迅速向拖动一般,画面一闪而过,当他再动起来时,孩子还怀里,但他脸上笑容已消失,他呆了一会儿,才茫地抱着孩子晃了起来。 流明恍道:“杂货铺板相同遭遇。” 安隅随即指向那块屏幕白线,一簇光点白线中迅速向上涌动,转眼便汇入了中央屏。 中央屏上数字增加了。 安隅轻声说,“掠夺个体快乐时间,将些碎片积攒起来,汇入中央控制台。” 宁,“被掠夺人会短命吗?” 安隅了,“应该会。但超畸体很聪明,每次只切走几天甚至几小时,人们就不会察觉。” 他顿了顿,又重新看向中央屏上数字,“饵城近百万人,每人手里偷一点,汇聚成个庞大时间池。” 如果全部挪己用,近乎永生。 话音刚落,齿轮转动声响起,沙漏缓缓倒置。 就他们面前几块屏幕突发生画面倒退,重新放映时,刚从水蚁精神干扰中平息下来人又痛苦地捂住了头。 与此同时,中央屏上时间减少了一些。 安隅瞳孔轻缩,“沙漏每次倒置,会让一些人时间重置,但要消耗中央控制台里积累时间。” 秦知律冷道:“看来位超畸体并没有绝对意义上时间逆转能,它只对时间再分配,以折磨34区人为目。” 安隅“嗯”了一声,“印证了您从前推断,时间加速很容易,停滞很难,逆流几乎不可能。” 他回过身,看向一块弯曲屏幕,“里有一块不该亮着屏幕。” 劳医生屏幕。 劳医生死他们眼皮子底下,但屏幕中,他仍坐病房床上,右手拿着木勺将饭盒里梨块往嘴里填,左手床沿上规律地敲击着。 窗外暴雨瓢泼,水蚁畸种凶狠地撞击着窗玻璃,但他面色平静,缓慢享用早餐。 画面上有水蚁,盒饭内容也变了,不回放。 炎道:“再找一下钟刻屏幕。主城,请求传输钟刻照片。” 上峰接入频道,“立即为您发送。由于通讯受扰,速度可能较慢,请稍等。” 安隅劳医生记忆中见过钟刻,他仰起头,视线迅速移动。 频道里渐渐传来嘈杂低语,黑塔、大脑、尖塔均已接入,五个人记录仪迅速旋转镜头,所有人大屏幕前帮着寻找钟刻。 安隅率先摇头,“没有,只可能熄灭屏幕里。” “符合钟刻死亡事实。”一位上峰说道:“钟刻临床死亡尸体焚化有记录可查,但劳医生不久前死医院,目前医院已脱离监控,不排除他假死。” 顶峰开口道:“时间控制台用时间再分配,折磨34区人只附带罪恶游戏,控制台诞生最初目应该掠夺他人时间来延续自己生命。”他沉思片刻,“医生钟刻有嫌疑,直觉上,医生屏幕很可能陷阱。” 安隅盯着劳医生屏幕,“但个陷阱似乎也唯一可循线索。”他瞳孔随着呼吸轻轻收缩着,“陷阱也必须去踩,踩上去才知道猎人刀哪。” 频道里,上峰们低声讨论交织一起,黑塔犹豫,34区故障否值得拿角落去冒险。 安隅安静等待结果。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被上了至高重要重点保护标签,但那十八年贱民生活分明犹昨日。 “去吧。”秦知律忽说。 频道里瞬间安静,不等上峰反应,安隅已经道“”,抬手关掉了公频。 炎流明跟上来,安宁守立背。 每个屏幕盛放着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人生命。 向医生屏幕靠近时,安隅能感到一股时空引,其他屏幕没有。陷阱俨正向他笔直地铺开红毯,期待他靠近。 他神色平,步入那陷阱。 …… …… 咔嗒。 劳医生扣上了饭盒,单手拿着空饭盒木勺走出了病房。 四楼一片死寂,空中血腥味浓郁得让他干呕,他却干呕时忽笑了两声,像到什么滑稽场景,一边呛咳着一边还不忘继续“嗒、嗒、嗒”地数着。 地上倒着几具尸体,身上脓疱爆破,留下了丑陋尸疮。 护士早死没影了,他独自把饭盒送到盥洗室,回到了备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