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再次归来,孟湘雾无疑是高兴的。 她丢掉举起的大石头,俯身抱起雪白的小狼崽,唇畔带着笑揉了揉它的脑袋,好奇地开口:“兔兔,你怎么回来的?难道这便是转世吗?你没有喝传说中的孟婆汤吗?" 孟湘雾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兔兔嗷呜嗷呜地回应着,显然是在认真回答,但孟湘雾听不懂。 不过她也只是问问罢了,她知道自己听不懂的。 有了兔兔,孟湘雾情绪明显变好。若说先前她独自一人时,是淡薄的乌云遮住了日光,那么现在便是乌云完全消弭,显露出光华耀眼的骄阳。她不再是平着一张面容,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孟湘雾重新生起了火,抱着兔兔坐在火堆前,说了许多的话。 她真的孤单太久了。 她讲了自己这半年的所见所闻,讲她经过的那些城镇,遇到的人或事,讲自己在林间野外行走,遇到劫匪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她甚至还说了,她给兔兔在京城那边埋葬的墓。 “我已经能保护自己了。”孟湘雾垂着眸子,捏了捏趴在她怀里的兔兔的小耳朵,“也可以保护你了。" 兔兔耳朵支棱起来,举起爪子挥了几下,嗷嗷叫着。 孟湘雾想了想,猜道:“你想说,你能跟我一起打坏蛋?”兔兔摇头,扑到孟湘雾身上,对着其他地方继续挥爪子,像打拳似的。孟湘雾又猜:“你不会想说,你也能保护我吧?” 兔兔回头,圆溜溜的金色眼睛看着她,点了下小脑袋,嗷了一声。 孟湘雾重新将兔兔搂住,下巴抵在兔兔的脑壳上面,一人一狼一起看着山洞外夜幕之下的树林,她说:“那我们互相保护。” 兔兔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翌日,孟湘雾带着兔兔出发了。 一人一狼在树林内走了许久,修真界占地面积很大,这片树林也是大得出奇,他们走了好几天,也没能走出去。 孟湘雾在树林里见到越来越多不认识的草木,还遇到了体型硕大的兔子——其实是妖兽,但她并不知道,而且她很顺利地猎到了这只大兔子。她觉得,这个树林里充满了未知,有些不安全,想要出去却又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 她是被老虎般的咆哮声和冲天的剑光吸引过去的,她作为“凡人”,从未见过这般耀眼的剑光,仿佛能将天都劈开。 她觉得这定是“仙人”才能做到。孟湘雾带着兔兔悄悄潜过去,只瞧见了战后残局。 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马尾高束,黑衣箭袖,单脚踏着一丈高的黑毛金纹的“老虎”,正慢悠悠将剑从它的头颅中拔出。 “老虎”已经死去,脑袋歪着,一双黑色宽翼耷拉了下来。 孟湘雾被这样的“老虎”惊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虎,凡人界也不可能见到,不光是黑色,还长有翅膀。 看来,她真的找到了梦中“仙人”的地界。 那男人在孟湘雾自以为悄悄潜来时便发现了有人靠近,他拔出剑后,眼眸睨过去,发现竟是个小娃娃。 "哪来的小女娃?"男人仔细一看,乐了,"这么大点就到了金丹期?还带着只妖兽?" 孟湘雾听不懂他的话,但似乎觉得“妖兽”不是甚好词,便挡在了兔兔前面,问道:“这位前辈,金丹期、妖兽是何意?" “你不用挡着它,我也不是什么妖兽都宰的。”男人似乎有些无语,嫌弃地看了眼探头看他的兔兔,“变异生息狼幼崽,也就你当个宝贝了,修为低,攻击手段不强,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主人死。五百年前流行过一阵儿,后来养着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还只能用一次,就被丹药替代了——你师父都不讲的吗?" 孟湘雾道:“我没有师父。” "没师父你能金丹?"男人惊诧极了,竟抛下那只虎兽一步跃到孟湘雾面前,仔细打量她。他似乎很想上手摸几下,但刚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扬了扬下巴:“手伸出来。”孟湘雾迟疑一下,伸出了手。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按着脉搏探了一下,又顺着手腕摸到胳膊肘。 "骨龄十年,还未修过功法。”他问,“你是嗑丹药上来的修为?还是吃了甚灵果?" 接着他又立刻反驳了自己:“不对,哪怕是嗑了玩意儿,修为也很难在你这个年纪达到金丹期,而且你又没有功法……你被人灌顶了?给你灌顶的人还未将传承给你,就死透了?" 孟湘雾懵懂地摇头。 这是她在奇怪树林里难得 遇到的人,看起来似乎还知道很多事,又对她没有攻击意向。 她思忖片刻,才道:“……若要说我吃了什么,我曾吃过一串红果子,当晚浑身胀痛发热,过去后便力气大了许多。" 男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赤心果!” 但很快,他又纳闷儿了:"你是诞我呢吧?赤心果如何能让你到金丹期?" 兔兔开始扒拉孟湘雾的裤腿儿,似乎不想让她把其他的说出来。 孟湘雾也有些警惕之心,只道:“那我便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夜过后我便这样了。” "行吧,我也不多问。"男人很识趣儿,也可能这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不问机缘,“你说你没师父,不如拜我为师?" 孟湘雾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为何?你不认识我吧?"男人随意地拎着剑,站姿潇洒不羁,开始自我介绍道,“在下天问,乃天心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