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物什细细看过,这才又向着里间的卧房走去。
卧房里布置亦很简单,侧壁置床,床侧半人高台案,上置青蓝大肚胆瓶,里面一把鸟羽掸斜斜立着。窗边有榻,榻上又有四角矮桌,桌下堆叠两只锦垫。
宁娈上前推窗,屋内便乍然亮堂起来。
她索性抱膝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一坐浑然忘记了时辰,直到院外有人叩门,她以为是秦愚去而复返,便慌不迭起身去开院门,倒未料到门外竟是之前在田地里远远见到过的展四娘。
宁娈迎出门口,局促地福身微礼,这些年被养在品月楼中教习,学得尽是迎合男子之事,以至于此刻,她竟不知该如何与展四娘招呼,更不知要与她说些什么。
好在展四娘是个爽利的性子,并不在意这些。
她手里端着一个箩筐,而后风风火火地进到院子里四处打量,说道:“这院子年前修整过一次,看着倒颇像个样子”,她转头又对宁娈道:“姑娘日后有什么所缺可尽与我说,我便住在你不远处。看你年纪尚浅,怕是不曾进过厨房的,我做了吃食,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那箩筐里有糙面烀的饼子,还有几碟新蒸的时令小菜,还有几个鲜果。
看着这些,宁娈方恍然惊觉自己腹中已是饥饿,上一顿饭还是早晨在永宁城中吃过的,而眼下看日头已经过了晌午。
她向展四娘道过谢后方将箩筐接过来。
展四娘笑道:“方才隔着许远,就看见姑娘是个美人,如今近处一瞧,哎哟这一副好相貌,真是羡煞人了。”
其实若说起来,眼前这展四娘倒也算个美人,她看着年纪似有二十四五岁,五官甚是入眼,身形微有丰腴之态,只是穿着大胆随意,罗裙提起一角缠入腰际,露出里面宽松笼裤。脚上一双桃粉色的布鞋,帮面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内中未着袜,平白露出一段嫩白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