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对于自己上热搜的事,不甚在意。
只是,他那群狂热粉丝疯狂call俱乐部电话,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可除了江澈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去喝酒,因此谣言传出了八百个版本,俱乐部的公关部门忙得不停歇。
自江澈上热搜后,安禾轻松多了,对于众人关心的江澈喝酒理由,安禾不细想,但她不自觉地就能联想到那日在茶水间的谈话。
江澈现在会因为她买醉?
安禾觉得自己想法太疯狂,太荒谬了。
……
周末休假,安禾回家了。
这个三年她都不怎么踏进的家让她熟悉又陌生,记忆随之涌来。
安家在清水涧别墅区,在这里生活的人非富即贵。
安父、安母都是大学教授,安禾自小听话服从父母对自己的安排,不曾有过叛逆。
然而,第一次叛逆是高考,安禾放弃父母看好的经济学报考动画设计,此前安禾父母只当安禾喜爱画画,便支持她从来没想过安禾能将此当作饭碗,谁想到安禾自己报名时报了艺术,还去参加艺考了,气得安母几天都没有和安禾说话。
第二次叛逆便是三年前,原因倒是因为江澈。
“禾禾回来了,怎么不进来?”王妈亲切地唤着。
这是在安家工作了上十年的阿姨,从小看着安禾长大,现在看到她回来,又惊又喜,安禾已经半年没有踏入安家,上次回来,还是安禾收拾行李。
“王妈。”安禾眼睛有些酸涩。
王妈连忙拉着安禾进屋。
屋内,安母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安父则坐在一旁喝茶。
听见脚步声,二人双双回头。
“禾禾,你回来了。”安母轻轻地,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安父随之站起,“开车从市里过来应该有些远,快坐。”
安禾看着眼前的父母,安母穿着一身旗袍,身姿绰约,但岁月终究在面上留下痕迹,安父还如安禾印象里一样威严肃穆。安禾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王妈见状拉着安禾坐下,给安禾倒一杯水,安禾握着温热的杯子,手却有些发凉。
气氛有些尴尬,安母率先打破僵局。
“还没吃吧,我们都在等你,有想吃的菜吗?让王妈去坐。”安母关切地询问。
“家常菜就行,我不挑。”安禾答道。
安母原以为三年前那场架只是一个小插曲,她也以为安禾只是闹脾气,没成想,安禾这一走就甚少回来,母女疏离了太多。
王妈已经端上了菜,寻了个借口出去了,将空间给了一家三口。
“听说你现在是建模师了,来新一上班了。”安父看着面前埋头吃饭的女儿说道。
“嗯,才来不久。”安禾语气平平。
“没事可以多回家坐坐,你妈在家无聊。”安父回道,安禾竟然听出了一丝试探。
“工作比较忙,休假时间不定。”安禾还是回绝了。
安母有些耐不住性子,今天让安禾回家,就是想修复与安禾的关系。
“禾禾,当年爸妈说的话都是气话,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在和我们置气吗?”安母直截了当地开口。
“已经过去了。”安禾像是毫不在意。
“我和你爸看新闻了,江澈这孩子是我们看花眼了。”安禾听见安母提到江澈,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放心吧,我们没联系。“安禾深吸一口气,像是料到了安母会这样说。
安母连忙解释,“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江澈当年我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做什么都能成功,只是性子冷了点。这几年我一直后悔当初阻止你们,甚至…阻止了江澈的未来。”
安母是江澈大学老师,自江澈入学就一直看好他。
可当她得知女儿打游戏,逃课,在外过夜都跟江澈有关时,就失去了一个老师的理智。
她针对江澈,不论是上课还是作业,甚至在江澈的研究生复试发难,最终使得江澈落榜,这些安禾都知道。
所以安禾心怀愧疚,在江澈向他吐露自己的心事时,她却无法安慰江澈。
“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安禾对上安母略泛泪花的眼睛,有些晃神。
安母吸了吸鼻子不再开口。
“当年北极狮上线,我喜欢北极狮的风格,我的专业也与它有关,我逃课,在外过夜是参与北极狮的发出的大赛征集,项目负责人是江澈。”
安禾时隔三年第一次开口解释,她不想父母再带着偏见看江澈了,尽管她和江澈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什么?”安父安母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
“可以说,我现在能成为建模师都和那个项目有关,你们,误会江澈了。”安禾低下头补充道,筷子在米饭里来回戳动。
安父有些不忍,看着眼前愧疚的妻子,长叹一口气,当年他知道妻子所为,却没有阻止,他也爱女心切,谁知他也是伤害江澈的人。
这顿饭吃得漫长。
安禾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
回家路上,安禾开得飞快,导航不停提示安禾超速,终于安禾在路边停下。
她趴在方向盘上小声抽泣,耳边回荡着安母的话。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但现在不说,妈真的良心不安,当年妈知道江澈喜欢你,妈去找过江澈,告诉江澈你有喜欢的人想让他离开你,谁知道江澈不信,非要去找你问清楚,妈当时也怕你拆穿,不曾想…你们竟然真的分开了。”
真相总是残忍的。安禾懂得江澈的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