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侠云抬手让他们保持安静,虽然听到了这种不幸的消息,但是海侠云脸上一点儿慌张失措也没错。
“多谢谢兄告知。”海侠云说,“我们会小心的。”
谢辞挑眉,看海侠云这态度是想要自己去这荒城内查看一番了。
辞盈看着上阳宗的人离开,等人走后辞盈说:“我们也走吧。”
四人绕着荒城走了一圈,又绕到了城中心那家三层楼的酒肆。在城中查探的时候,也遇上了其他修士,甚至又发现了今天新来到荒城的修士。
走了一天众人有些渴,于是又进了那家酒肆。
这次酒肆里的人远没有第一天进来的时候那么多,四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们要了一壶酒和一壶茶,辞盈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给长曙,长曙伸出舌头添了一口就不愿意再喝了。
“我们在城中巡查了一天,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立方有些焦虑,“今天也没有人再离奇死亡。我感觉现在有一把刀悬在我们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谢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总会发现什么线索的,别太焦虑。”
立方摇了摇头,闷声喝了一口酒。
休息了一会儿,众人离开酒肆又去城内巡查。
笑舒发现辞盈怀里的狐狸很安静,于是问:“长曙这是又睡了吗?”
辞盈摸了摸长曙的毛发,发现长曙又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辞盈轻声说:“真是只懒狐狸。”
走到城西的时候,长曙突然醒来从辞盈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往前跑去,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辞盈抬眸看向长曙消失的前方,前方被黑夜填满如一个无底的黑洞。辞盈毫不犹豫朝着长曙跑的方向赶过去,笑舒见辞盈紧跟着长曙隐入夜色之中,跺了跺脚,“小辞,等等我啊!”
笑舒、立方、谢辞连忙也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辞盈自认反应速度和前进速度并不慢,但是当她穿越那深不见底的黑雾,却没发现长曙的影子。四周的雾如挥不开的浓墨般黑,辞盈放缓脚步警惕四周的黑雾。黑夜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听见前方有细微的狐狸叫声,赶忙向前穿破黑雾,视野一下子变得光亮刺眼。辞盈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双眼,适应了一会儿这刺眼的光亮才放下手。
眼前熟悉的场景却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这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浮云山。
浮云山的山后有一片竹林,师父在竹林里建了一座亭子,寒来暑往就坐在亭中看她练剑。
“乖徒儿,快过来。”师父坐在亭中眸中带笑朝她招手。
辞盈握住手中的星雨剑走了过去,抹了一把汗:“怎么了,师父?”
师父给她倒了一杯酒,说:“尝尝为师新酿的酒。”
辞盈将星雨剑放在桌子上,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啊……好辣。”
师父瞧见她皱眉的样子哈哈直笑,“你瞧你啊,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喝不惯。等你以后下山了,出名了,可少不了人请你喝酒啊。”
辞盈瘪了瘪嘴,“我都出名了为什么还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我要他们按我的规矩来。”
师父听她这豪迈发言,不由感叹一句:“年少轻狂啊。”随后陷入了沉思,“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师父,我不想听你的豪迈少年英雄使。”辞盈面无表情打断师父不知第多少次向她吹嘘少年时的英雄事迹,那些事情她从小就听,现在都会倒背如流了。
师父瞪了她一眼,“孽徒。”
“今日是你十八岁的生辰,过了今天下山去吧。”
“下山?”
师父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该教给你的为师已经全部教给你了,但是这飞升之路啊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走啊。”
辞盈默然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辞盈拿起星雨剑打算再去练剑,转身的时候师父叫住了她,她转身看向师父,那一瞬间她从师父的眼里看见了愧疚。
“小辞,师父对不起你。”
辞盈不明所以,“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师父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颇有些心虚:“之前你丢的钱其实是被我拿去买酒喝了。”
辞盈:“…………”
她就知道,什么钱袋被黄鼠狼夜半叼走都是骗人的。他师父才是那个最狡猾、最能吞钱的大黄鼠狼。
可怜她当时竟然信了师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徒弟,下山之后长个心眼,可别那么傻憨憨的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啊!”师父的话再身后响起,辞盈却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令她伤心的地方。
画面一转,辞盈双膝跪地,感觉身上似乎有两种力量在拉扯。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怎么回事?
她明明已经闭关百年接触了道心的边缘,也已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渡过了飞升劫,怎么会变成这样?
身体传来被撕裂的痛苦,她痛苦地抓住身边的星雨剑,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真的太痛苦了。
被泪水模糊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虚影,虚影传来遗憾的叹息声:“很抱歉,你飞升失败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她拼命睁开双眼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却始终像隔了一层朦胧的雾,让她看不清。
“我明明渡过了飞升劫,为什么会失败。”
那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注定无法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