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的争吵,蒋如尘算是彻底与蒋二叔一家闹翻了。听到蒋氏布坊已被她当作抵押,自己的债务也没还清,蒋二叔立马就要将契书抢过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蒋如尘敢跟他们一家单独在坊内谈话,怎么会没有准备。在出望江楼之前,她就已了解到,棉业系统是拥有防御功能的,只要有人威胁到宿主,就会开启防御模式将人击倒。
在蒋二叔狗急跳墙之际,系统便已将他击倒。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蒋二叔一家面带恐惧,以为是蒋父的鬼魂做的,吓得不敢在布坊停留,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等蒋二叔一家一走,蒋如尘转眼就给布坊换了把新锁,打算回趟李家,把自己的东西全搬过来,彻底解决问题。谁爱当李家的媳妇谁当去,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去了。
不过李延向来很巴结宋家,李家在县城也有一间小规模的布料铺,平时都是通过宋家的渠道进货。蒋二叔一家闹的动静那么大,宋政和又不是个正人君子,虽说与她明面上签订了赌约,但暗地里定会在耍些手段,告知李家。
蒋如尘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约莫着时辰,心想这个时候李家估计也该得到消息了,此刻大概正在商量着怎么让她放弃这个赌约。
依着她对李家的了解,等她回去一开始必然会旁敲侧击,软言相劝。若是自己咬紧牙关不应,那又是一番威逼利诱。
现在的蒋如尘已然对李家的手段是软硬不吃,只要有了足够的依仗,管他李家如何。
蒋如尘走在去李家的路上,心中从未如此畅快过,甚至巴不得路程再短点,李家的风浪再大点。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操纵着小船扬帆远航了。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是相通的,相较于蒋如尘的欢喜,李家此刻的心情可就沉重的多。
蔡婆子缩头缩脑地站在堂屋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一直在喵喵叫的大花猫,肚中也咕咕的叫起来。这李家的主子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大爷阴沉沉地回来后,就在堂屋跟二爷吵了一架,两兄弟差点就要打起来。幸好被老太太劝下来了,不然真出事还不得要她这个婆子去医馆请人。
想到这里,蔡婆子长舒了一口气,用眼睛快速地扫了堂屋一眼,见大家都没注意,偷偷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的包子皮,放进嘴里。这包子还是二少奶奶包的呢,可惜被那匡家小娘子看到后全给倒掉了,这些还是她趁人没注意暗地里捡回来的,十几个包子,够她吃好久了,少爷嫌弃做仆人的可不嫌弃。
这厢蔡婆子靠着包子勉强给肚子垫了底,那厢李家人可没那个心思想着吃饭。
李家老太太满脸怒容,用力地拍了一下木椅扶手,“那贱妇当真拿布坊做抵押与宋老爷打了赌?!”
李延铁青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娘!这怎么有假!我亲眼在宋老爷府中看到那张赌约。”
李家老太太听到后,气都喘不匀了,像丢了几千两银子一样,“她是李家的媳妇竟敢私藏家产!简直是不守妇道!前头你父亲还没去世我就说这个媳妇选不得,你父亲硬是说她救了清儿的命要选她!他倒是两脚一蹬不用受气,现在这媳妇的气全让我受了!”
站在丈夫旁边的刘兰早就按耐不住,插了一句,“娘!我早就说过咱们这二少奶奶内里是个藏奸的,依我看,前头封府给的那几百两银子就不该给她,给了现在估计就拿不回来了。”说罢,还不满地看了对面皱着眉的李清一眼。
李清心里对刘兰这个嫂子也是十分厌烦,每天只知道争些零零碎碎。他有科举系统在身,只要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名气,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在封府面前争夺那几百两银子实在掉价。
只是自己这个童养媳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私藏家产与人打赌,还闹得满城风雨,若是输了且不是丢了李家的脸,那自己的名气也是大大受损。
想到这里,李清也有些心焦。自己能够清醒有赖于上天赐予的系统,但也因此欠下了巨额的债务。若是名气再受损,那债务越滚越大,莫说是荣华富贵,只怕是性命都难保。
越想越恐惧,李清用力地捏着拳头,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他已经受够了以前痴傻被人歧视的日子,不想再回到从前,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的道路。
“清儿?!清儿!”
听到耳边的呼唤声,李清立马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扯出一丝微笑,说道:“孩儿在听。”
“你这孩子,娘说话虽然难听些,但你那媳妇确实不是个好的。我儿才高八斗,连县里的老爷都是夸的。上次让她去封知府家好好打好关系都不肯,要这样的媳妇干嘛。还不如娶那匡举人家的小娘子呢!好歹人家知书达理。”李家老太太在堂屋高声呵骂道,恨不得把尚在外面的蒋如尘拖过来,看她知不知羞。
李延见自家娘亲不停地数落蒋如尘,就是不拿一点注意,快要忍不住摔茶杯了,但想到宋老爷的承诺还是按耐住心里的怒火,强行打断道:“娘!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二弟妹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封知府撑腰跟宋老爷打赌,这是完全不把我们李家的安危放在心上呀!现今得罪了宋府,我们李家的生意可都完蛋了,到时候都喝西北风去!”
李清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什么会如此巴结宋府,家中尚有父亲留下的宅地,就算宋府不在供应布料,自家也是过得了的。
“哥哥说的也太过了吧!我记得父亲还留下了几百亩田地,县城也有两套宅院,就算布料铺不成,也不至于全家到喝西北风的地步。”
李家老太太也有些诧异,这些年虽然是李延一直在打理家业,但老头子留下的家底,自己还是知道的。前面听大儿说得含含糊糊的,以为真的生意上遭到困难,现在经小儿子一说也觉得有些奇怪。
李延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