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间而已。
仓仓往后靠去,虽不明白这平白无故的又这般,只得将他归为又发病了一类。
实在是这人阴晴难测,怪得很!
拍了两下他手臂,仓仓鼓励的看向他:“懂了就好,我们也下楼吧。”
解厌之此刻觉得我们两字动听极了,没错!这茫茫天涯,他们该是一路人才对!
也不反驳,推着仓仓就往楼梯口去。
其实仓仓是被这楼梯拦下了脚步,她确实不知道这四轮椅如何用。
当初是一时兴起收下此物,未有耐心听上半时辰的用法教导。
解厌之见仓仓止住椅子。
走到前侧,下了一个台阶回身看着她。
“师姐不知道如何用?”
仓仓抿嘴勉强一笑:“既然老板娘知晓我们的身份,现下使了法术也不算做有违宗规吧……”
“何必那么麻烦。”
少年俯身抱起了人。
仓仓还在思考此事可为有几分,虽说一时破定会导致再而三,但……
直到少年突然靠近,猛地将她抱起,人才回过神来……
仓仓眼睁得大:“不是,你干什么……”语音颤抖,这定然是男二了,跑不了……
才下了三四台阶,仓仓捻起诀来,人来到楼下桌前椅子上。
见小二柜台后整理物品,尚未注意,一勾手,那四轮椅也来到身前。
待仓仓坐上四轮椅,老板娘恰从后厨出来,见到仓仓喜的眉开眼笑。
“仙姑,可算好些了,被他们抱回来时候可是吓坏我了……”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老板娘你还是续叫我们之前称呼就好。”仓仓瘪嘴肩膀不由自主抖了一抖,看得出来颇不自然。
“也行,仓仓好听些。”老板娘没有推诿就改口,仓仓舒了口气。
这才注意到楼梯上还呆站着一男子。
“解公子怎不下来?”
少年身影才动,一步一步踏下楼来。
坐在仓仓面前的椅子上,就这么盯着她,不言不语。
仓仓转头盯着门外,直到几人相伴,身形在刺眼烈日中渐渐显露。
她飞快转动椅轮,往几人身边去。
这年头世道又乱,奇怪的人也就越多了,比如身旁这位,他们至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他却阴恻恻像是她是关在他笼中之物那般,真是吓死人了。
“临安,你们去了何处。”仓仓伸出手来扶住了飞过来的少年郎。
“师姐,我们去查看何处能停你那千羽舟隐蔽些。”
解决了一桩心事,如今又有师兄师姐陪着玩,少年总是很兴奋。
“师妹可好些了?”白衣清风的男子居高临下看着仓仓问道。
走的近了些,仓仓只能抬起头,脖子与下骸连成一条线了。
“好多了,我们今日及时离开?”
“再有半个时辰。”
仓仓倒是感到奇怪,此刻一切就绪。
“老板娘的夫婿正在回程的路上,你昏睡之时,她曾休书一封,驿丞想为护下她妻子亲自道个谢。”
仓仓笑出了声:“师兄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怎么想来都很奇怪,这人可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没那个同理心。
“许是……近来吧。”高大的人顿了一顿。
“既再也见不到,等上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
解厌之听到这儿,邪嘴一笑,传来暗语道:“你信?”
仓仓正盯着段竹白,一面还得应付他。
“你们两人究竟如何样的为人都与我无关。”
她可在辛辛苦苦逃脱女配命运,若是放在心上,不就又陷入女配的轨迹去了吗?
那处总算没了其他声响了。
白衣男子看着她出神的面容,等到女子回过神来,才开口问道:“师兄可以推你吗?尚未见过这般造型的椅子。”
“啊,好啊。”
如此,男子走到仓仓身后,几人围着走到院中。
今日长风朗日,树沙沙响,花细细浮,阳光倩影经密林筛选,掉落下来只碎碎点点,待在这院中也不显炎热。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地面的沙石调皮跳起,人就到了院外,隔着矮矮的篱笆。
男子翻身下马,显然是风程仆仆赶来,衣袍灰了几度,走动时漏出衣摆内垂却颜色鲜亮些。
“噗通”一声就跪地叩拜:“小人多谢诸位仙人救我家娘子一命。”
拜了三拜才起身,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众人也是他叩完三叩才回过神来。
男子仍旧跪在地上,眼眶赤红,眸中有一缕光亮,过会儿又不见,被憋回去了。
几人连忙将他扶起来,才发现人浑身抽抖。
不由怀疑适才马上矫健英武之人确是眼前人否。
老板娘才出门来,见他这幅模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语音颤抖,眼中流下泪来:“你这莽汉,吓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