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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2 / 2)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围困,如何都找不见一丝生机。

对面的人并不急,见他久久不动,主动地往棋盘上一指,“下在这一处,虽然赢不了,但总不会输的太难看。”

严无期凝在那一处久久不言,最终把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义父,我输了!”

博轼没说话,抬头望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听他的话。

他索性伸手把整盘棋局扰乱,起身走至窗前往下看,乱哄哄的长街上已经安静了不少,有几个医者忙碌地穿梭其中。

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楚,只是觉得其中的一个医者有些眼熟。

“你来看看,最前面那个是不是沈记药铺的沈大夫。”

之前安秋鹜中‘透骨香’那回,与沈大夫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屏凡就是安秋鹜,而安秋鹜就是魏筱。

“是他。”

他回答的毫无保留,连迟疑都没有。

“你在怪我?”

博轼笑着问他,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无期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无期啊,你还是怪我的!”

拖曳的衣袖遮掩住了严无期苍白的双手,他狠狠地掐住掌心,把所有情绪全部压抑在心底深处。

“我不是怪义父,我是怨自己,若我再快点,或许就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

若是那两本医书早点到手,瑞王就会早点下手,不会等到今日。

没有西北军,只靠太师府和那些不成气候的亲卫,怀王没有几分胜算。

博轼探究的目光停在严无期的双眸上,许久才收回。

他负着双手,不辨喜怒道:“无妨,瑞王本就不堪大用,争不过怀王也正常。更何况,看如今的情形,怀王反而对我深信几分。”

阁楼不大,建的巧妙,只有一扇小窗朝着正阳的方向。

日光穿云而来,照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反而黯淡下去。

严无期止不住的心中一阵恶寒。

以前或许只知他的手段了得,如今才知晓他就像是无底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掉世间的一切。

回京的途中前前后后许多事他都想明白了。

这个人分明早就知道安秋鹜的真实身份,也知晓她在做什么,却可以不动声色地让他以不同的态度去接近同一个人。

而朝堂之上,工部看似远离政权核心,他依然有手段搭上怀王,又搭上瑞王,还让二人如棋盘上的白子与黑子一般互相博弈。

他回头看一样被搅乱的棋局,混乱不堪的局面下胜负已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屋中二人的思绪。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老一少。

“主子,拿回来的东西不对。”

老的那个翘着一双倒三眼,阴恻恻地看向严无期。

“怎么说?”

博轼走上前,皱着眉看着老者手中的两本《金针要术》。

“纸张的年份不对。”老者把东西凑到严无期鼻间,“魏家早年喜爱用一种特制的宣纸,其浸泡在十几种药水中,为的就是防虫防腐,唯有一点不足之处,纸张放的越久,其上的味道便会越浓,不是常年浸在药材中的医者是接受不了这种味道的。主子你闻闻,这书的味道可有些浓郁难闻?”

书籍泛黄,能看出来有些年岁,但使劲嗅两下,除了淡淡的一缕药草香,并无其他味道。

博轼转过脸,看着严无期,冷声道:“你确定!”

“仆在魏家几十年,不可能认错!”

严无期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被狠狠的一巴掌打的整个左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废物!”

博轼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他闭上眼,长舒一口气,抬手把两本书放在一旁的烛火上准备烧毁。

只见陈旧的封面上遇热浮出几个字。

‘想要东西,亲自来找我!’

那一老一少,面面相觑,博轼却连半分惊讶的情绪都无,任由火舌烧掉整本书,爬上自己的手指。

“不愧是魏家的种,一样的...”

“不知死活!”

“说吧,还有什么事!”

年轻的那个咽了口唾沫,才慢慢道:“派去太师府的人回来说,本来要抓到谢漪澜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身手不错的妇人,带着侯府的一队府兵把人给夺了回去。”见博轼并不转身,只负手站在灯前,年轻人赶忙解释,“兄弟们本抱着莫大的决心想把人抓过来,但是...”

“但是安虎去了。”

年轻人错愕,“主子怎...么知晓?”

博轼冷笑。

之前穆晋安身边就没见着安虎,他还纳闷这位诚阳侯去哪躲清闲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早就洞察先机,与他暗地里已经搏上一回。

安家和大长公主的后代果真不容小觑。

“无期,去宫里吧,陛下还等着你救呢。”

他笑着望向严无期,“这一次,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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