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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2 / 3)

,靖康帝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安秋鹜没有逼着关吉拿出东西。

他的话没错,可她也瞧出了他的几分小心思。

深宫内院,见惯了人情冷暖的阉人会格外在意权势,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他的势力还没有渗透这座皇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要换个人坐了。

一仆不伺二主,就算他是怀王的人,近前伺候过靖康帝的,怀王又怎会留着。

安秋鹜静静地坐在背门的一张圈椅上,就这么看着蹲在地上的关吉和龙床上的帝王。

听说有一种植物依附着高大的树木而生,一旦树木没有了生机,这种植物便会迅速枯萎。

就像...眼前的这两人。

——

外面的争论声什么时候停的,安秋鹜不知道。

等人都拥进寝殿的时候,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已经坐在龙床边哭哭啼啼掖着眼角,安秋鹜正好瞧见几滴泪水在空中滑过优美的弧线滴落进明黄色的寝被。

她看得热闹,没注意面前猛地杵过来几个内侍。

“走吧,皇后娘娘等着回话。”

其中一个请她过去,说是请倒不如说是竖着眼‘押’着她。

皇后她见过,一个年轻却极有手腕的妇人。

“皇后娘娘万安。”她屈膝行礼。

女子面容普通举止有度,皇后正色瞧了她一眼,“起来吧。这针可是你下的?”

安秋鹜点头,随即看了眼旁边的漏刻,“这针正是民女半刻钟前下的,算算时辰,若无意外陛下应当很快便可醒来。”

皇后还在掖眼角的手一顿,狐疑道:“当真!”

御医可是告诉她,陛下怕是很难再醒过来。

除了皇后,室内的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安秋鹜从容道:“民女向来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

这女大夫果然自大狂妄。

蒲明恨得牙痒痒,奈何皇后在这,先前的那些话反而说了没用,倒不如看看陛下醒来后如何说,若是没醒,自是多的法子整治怀王和这个女大夫。

瑞王眼神连着多次示意,蒲明都勉强让他稍安勿躁。

漏刻流转,时间一点点过去。

可龙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

皇后蹙着眉,眼中骤聚波澜。

“屏姑娘,你说的很快是有多快?漏刻倾倒可谓快,阴阳颠倒也可谓快,事关江山社稷,可容不得你这般含糊其词!”

凤凰展翅于凤袍之上,与绣龙纹交相辉映,女子年轻的容颜显出几分权势浸染之下不可忽视的威严。

不待安秋鹜说话,瑞王抢先道:“母后,还是宣御医吧。”

“是啊,宣御医吧,龙体要紧。御医说下去想法子,估计这会也差不多了。”

“可不是。毕竟年纪轻轻,又是女子,空有民间那些好名声顶什么用,万不可耽搁陛下的龙体。”

众人七嘴八舌,更有甚者悄悄议论起莫不是怀王专门找来的人,害怕陛下醒过来会指认他就是下毒的凶手。

此话一出,没有那些事也由不得让人多想。

皇后去瞧怀王,怀王抿着唇微微摇头。

再看穆晋安,他倒是一脸平静,只是又往那女大夫的方向挪了几步,护着的意图太过明显。

皇后郁结。

“够了!”

“吵什么吵,这里不是朝堂,吵个子卯寅丑来诸位也吵不醒陛下,都省省力气吧!”

争吵声渐渐平息。

她摆出和颜悦色的脸来,“你说,现在当如何?”

安秋鹜恭敬道:“可否让民女瞧瞧陛下的状况。”

皇后点头,“这是自然。”

她上前查看,视线凝在最不起眼角落里的一针,再度把脉,确认后才道:“烦请关内侍给陛下进一碗参汤。”

关吉看皇后。

皇后虽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

关吉正要吩咐一声,却被人拦了去路。

“殿下?”

宽大的道袍垂到地面,瑞王那张羸弱的脸上满是不耐,“我认得,这是十年前魏家的金针之术,皇弟,你胆子当真不小,魏家的余孽也敢带进宫!”

关吉疑惑的面容瞬间消沉下去,抬起的脚也收了回来。

魏家,可是实实在在的谋逆之人。

怀王失笑,他走上前问安秋鹜,“屏姑娘,皇兄说你是魏家的余孽,你可是?”

安秋鹜眨眼,挺直背脊道:“当然...不是。”

“听民间传言魏家家主清风朗月,长相俊逸,他夫人更是少有的貌美之人,我若是魏家人,缘何这般容貌。”

她把脸凑到瑞王面前,逼得他倒退一步。

“瑞王殿下多虑了,名女姓屏,江南道涿州人士,父母皆是乡间游医...”

“牙尖嘴利!”

“那些金针如何解释?世间除了‘金针圣手’魏家,谁还有此医术!”

她的话被瑞王打断,连着勾起了被瑞王隐藏极好的阴骘与暴戾。

安秋鹜没有被他的气势吓着,反而迎着他道:“世间之大,非一个小小的魏家会金针之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自己专研自然也会。”

说着她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只能怪殿下你只躲在王府炼丹,没见识过罢了。”

几人离得近,都听了个正着。

怀王挑眉,皇后惊讶,只有穆晋安不动声色噙着笑意望着她。

瑞王脸色一变,像是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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