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扯住后领将人拉回来,一个侧身挡在两人中间,回头警告了还想揍人的尚凌舟一眼,直到尚凌舟放下拳头缩回脑袋,只余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人,像是随时要冲上去完成没落下的两拳。
傻狗一个。
“你还瞪?”
傻狗被媳妇一凶,委屈地耷拉下脑袋,扭头从鼻腔哼气。
南锦屏揉了揉眉心,想着自家狗子的脾气,默默叹了口气。
反观门口的男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端着木盒老神在在的,就像差点被揍的人不是他一样。
“南小姐,宋鹤卿不在这,你知道他在哪么?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我怀疑他可能会有危险。”
南锦屏不答反问,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都云谏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
“都医生,你刚才说卿哥有病,是怎么回事?”
都云谏抬眸,沉默了几秒,像是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道:“他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整理病历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试图在绝对的理智中虚构一个世界,一个林清瑶还在的世界……”
“喂,什么事?你说什么,你说谁!不可能!”
尚凌舟死死地抓着手机,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南锦屏意识到什么,转身握住他颤抖的手,无声给予他安慰。
“屏儿,墓地管理员说,卿哥在清瑶的墓前自杀了,今早发现的时候……他,”尚凌舟哽咽住,低声抽泣,死死地抓住南锦屏的手,“卿哥他服毒死的,他们说他身边有好几个糖纸,他把毒包在牛奶糖里……他,那个毒叫梦魇,身体痛到极致人就会产生幻觉。”
“阿凌,阿凌。”南锦屏抱着尚凌舟,顾不上自己被尚凌舟抓红的右手,忍着心痛,哭着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良久,空气才开始缓慢流动。
“都医生,进来坐吧。”
都云谏忍着眼里的酸涩,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尚凌舟不知什么时候仰头靠在沙发上,双手掩面,脖颈上青筋暴起,潮红一片。那是人在剧烈的情绪后,机体处于自我保护,从窒息中强制冷静。
南锦屏面色苍白,哭红和双眼看得出她情绪的疲惫,仍轻柔地顺着身边人的发,强撑着招呼他。
“都医生,卿哥的病,请详细和我们说说好么?”
都云谏将手上的木盒放在茶几上,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南锦屏,一言不发却不言而喻。
屋内的调节灯自动亮起,海浪拍打沙岸的声音清晰可闻,一道木头的嘎吱声响起,接着是纸张被翻阅的沙沙声。
“今天是高二的开学季,一个普通的不能再寻常的清晨,能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