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十分清楚，但这种程度的练习应该还是可以的。况且既然计划表已经都列出来了，不行也要完成。
「你确定这是给你的训练表？」
系统大受震撼般说道。
‘怎么了？’
「不、你确定你不是忘记看那些条目后面的具体数字了吗？」
如果它能有手，现在大概就是在按着塞斯特的脑袋让她好好地仔细地看一看那些她所谓“不算繁重”的计划。
俯卧撑及仰卧推举频率待定，总数三百。
引体向上频率也待定，总数三百。
负重跑的时间定在早晨，共十公里。
其他零零碎碎的数字加起来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也大得吓人。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他这种培养方式…他是不是忘记你身体状况不乐观了啊？」
塞斯特想否认，她还认为这计划挺恰到好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对训练强度这事没什么概念，什么事情一旦做到麻木了以后就不会再去注意数字了。
系统仍然在抗议着要求降低训练要求，但很遗憾，只有塞斯特能听到它的愤怒，而她似乎还不打算告诉蝙蝠侠。
她没有开口对计划发表任何评价，也没做出什么“我一定会完成”这类的空口承诺，只是沉默地跟着蝙蝠侠把蝙蝠洞内部绕了一圈。
这地方真的很大，并且功能齐全，各式各样的训练场地几乎把主控制室围了个圈，可以很方便地来回转移。
“今天就算做介绍，训练任务从明天开始，如果你想要再多了解什么就来问我或者是阿尔弗雷德。”
“那夜巡…”
“我说过你的能力还不够。”
蝙蝠侠不知道塞斯特如此急切地想要参与到夜巡的真正原因，他也不想猜，只是再次强调了一遍训练的重要性。
于是塞斯特沉默着又回到了韦恩宅。
阿尔弗雷德带着她来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卧房，简单介绍了一遍便礼貌地掩门离开。
现在只留她自己坐到大床上发呆。
刚刚进门时大概看了一圈，好像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卧房，依然明亮，依然宽敞，但因为太阳已经跑到了天的另一边，没有阳光撒在床上地板上，没了那种温暖的感觉，简约干净的吊灯罩在天花板晃啊晃，发出的光让塞斯特的眼睛不太舒服。
坐在床上刚好可以够到墙上的开关。塞斯特没怎么犹豫，侧身一拍直接让黑暗笼罩着自己。窗外月亮的皎白光辉作了光源，覆过床沿，清冷又朦胧。
关了灯以后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又起身坐到床一旁的镜子前面，接着微弱的光看自己的脸。
这好像是她好多年来第一次这样正式地观察自己。
纯黑不掺一丝杂色的及肩半长发，望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额头上脸颊侧边曾经造成的没办法抹去的伤疤。
「…恕我打破气氛啊小塞斯特，」系统插言，「你何必把灯关了再照镜子呢。」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熟悉，我好久以前好像做过同样的动作。’
「黑灯瞎火照镜子？」
‘大概。’塞斯特很好地理解了系统拿十分接地气的语言描绘出来的场景，又继续思索。
“夜巡也是，我总感觉我就应该做这件事。”
系统深吸了口气，拖长音开始思考。
它心里隐约有想法，但不多。
「啊，我想到有件事！」
塞斯特象征性地“嗯”了声。
「我有一个一直好奇的东西就在蝙蝠家，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
‘如果不在他禁止我去的那几个地方里的话，我应该可以。’
「百分百不在啦！」
听着系统的指挥，塞斯特轻手轻脚开了门，左拐右拐又下了一层，甚至还开了个隐蔽的小机关，才找到系统所说的那个她可能拥有进入权的一间图书室。
不是布鲁斯的书房，也不是最靠里的那个书屋，那她应该是可以进去的。
塞斯特一边推门一边想。
随着门被推开，房内的景象也映入她眼帘。
依旧是满屋的书，和她见过的其他图书室没什么大不同，唯一一点便是墙上挂着那张金发人像油画，还有一个子弹壳被锁在透明小盒里也挂在墙上，一旁粘满了从各地报纸剪裁下来的内容。
这几样陈设让塞斯特生理上觉得不适。
‘我真的…’
「没事啦！再往前走走，我想看看那个子弹壳！」系统说，没把塞斯特的反应当做一回事。
塞斯特踌躇再三，还是一步步向前走。
越靠近那面墙，她的不适感就越发严重。
胃里翻江倒海，肌肉开始变得酸痛，脑袋里更像是有千根针在搅来搅去。
直到她距离子弹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塞斯特停下脚步。
‘…可以了吧？我实在是不……’
话还没说完，四肢不听使唤地动起来，把原本挂在墙上的盒子拿了下来，本来应该是有锁的，但不知为何那上面的电子锁已经不知所踪。
塞斯特的视线，随着她被迫拿起那枚子弹壳而逐渐变得模糊。
那壳上沾了血，一捻会有细碎的晶片掉落下来。
它们掉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响。
这声音我也在哪里听过。
最后一丝光芒被剥夺，塞斯特的身体骤然失去支撑，无力地倒向墙壁。
在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