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悔的恨不得把结痂的创口都揭开来惩罚自己。护士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受的伤,外头的马莱军官大特务还能不知道吗?自己这时候笑了,是在笑什么?
亡羊补牢的,欧若拉把笑容保持,眉头弯弯,眼角通过咬舌头的方式挤湿润,给护士们表演委屈到了极致因哭而诞生的笑容。
.
欧若拉觉得自己反应很快,苦笑的足够自然。护士们问欧若拉是不是有心事,应该倾诉给她们听否则不利于身体康复。欧若拉不吱声,只让她们快点把药上完然后赶紧走。
.
“孩子,有什么想说的,不能憋着。”
年长护士用眼神支走了小的并带上了门,坐到欧若拉床边,她似乎想用自己的母性让欧若拉袒露心扉,但现在的欧若拉是完全戒备态,根本不为所动。
.
“女士,我是一位经得起考验的马莱超级战士。不是你的小女儿也不是你的小徒弟,不需要你来呵护。”
被骚扰的有些烦了,欧若拉直白的冲她道:
“我关心的是:在我昏迷之前,我拼死提交给了上级一份对祖国来说生死攸关的情报。我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
.
护理工作完成了。欧若拉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把试图窥探她内心的人都逼了出去。不用担心这个时代会有针孔摄像头的存在,欧若拉摊开双手躺倒。四肢百骸上扎人的痛和刺人的痒她体感很一般,吸引不到精神强大的她的注意力。
喜怒不形于色不是真实的她。不再需要伪装的现在,她庆幸的窃笑。未来的自己果然靠谱,把埃尔文这么敏锐的合作伙伴推荐给了她。还不仅仅如此,她自己的奇思妙想,也拯救了她自己和一切——
.
埃尔文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马莱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欧若拉。他预判到了马莱会要求欧若拉交代她上岛后都做了什么,所以带着欧若拉,依据现实改编出了一份无暇的工作日志,拿来对付马莱的提问。
不能算失误的失误是:他们都没想到过,马莱竟如此不讲武德,无端就对欧若拉动大刑。还好是欧若拉急中生智,解锁了秩序之章Part.3:把所有想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话,都卡死在了喉咙中发不出声来,才有余地,把准备好的故事,娓娓道来。
刻骨铭心的仇恨告诉她在大仇得报之前,她不能停下。所以她经受住了一般人所不能通过的考验,现在她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她有资格为自己自豪:不仅没有变节,还顺手给敌人内部订下了钉子,坑了大忠臣马加特一把。碍事的人不在了,她现在能尽情偷笑。
.
“别高兴太早。”
给胸口的疤笑裂开后,龇着牙,欧若拉清醒了些,小声提醒自己:得意忘形的情绪,留着等回去跟埃尔文炫耀吧。现在,对她的考验还不算结束——
马加特到底是从阿尼那里问出了什么东西,才让马莱对自己一开始的态度,几乎就是认定了自己已经叛变?在找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前,冤屈不算被洗清。
.
埃申巴赫借着检查身体的名义,侮辱自己的举动所图为何?是沃尔夫拉姆的命令?还是仅仅是他的自作主张?
检查身体,可能是怀疑自己私吞了巨人。但侮辱呢?沃尔夫拉姆无疑是超级精英特务,马莱对自己涉嫌叛变一事的重视程度,从派了驱逐舰来做好最坏情况下炮决自己的准备可见一斑。所以,埃申巴赫的侮辱,不太可能是因为他个人素质叼差,而更应该是一种考验,考验自己的反应——
想必不是想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在‘为了马莱祖国’的大义下,献出自己。
.
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那就不能见招拆招了。复盘了一下自己最开始时下意识的抗拒挣扎,到被威胁说“这是为了马莱祖国”时任其摆布的表现,欧若拉惴惴不安。除了听到大义的名头后停止挣扎,是她的表演之外,其他全部反应完全都是出自她的本意。她给了马莱真实的答案,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提出了个什么问题。
虽然后面自己面对马莱的审问,表现的很好,简直完美。但这最初的问题若不能亡羊补牢,马莱就会层出不穷的再出自己参不透的谜面来考察自己,
那迟早是会穿帮的。
,
「他们是因为通过阿尼,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所以才逮捕我的。但实际上阿尼那里,不可能有我的把柄。所以,应该是误会——」
真的没有把柄吗?
欧若拉想起自己前阵子,忽然被她“效忠”的瑞贝尔克伯爵警告处分的经历。到现在,伯爵都死了,后事都料理完了,她也没想通:自己是哪儿让伯爵那么生气。要不是伯爵心善,那这次她就是吃第二茬苦受第二茬罪了。埃尔文帮自己把伯爵恁死了,也害了自己没去反思提升自己:
她自以为的完全的忠诚,在别人眼中,是可以被解读成翅果果的背叛的!
.
「伯爵认为我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接触,很危险。这点是他说的很明白的。而让我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是跟他指定的男人通婚……」
从头来捋自己不理解的事,欧若拉是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和不该说话的人对话,确实值得领导高度警惕。所以埃申巴赫……
他其实是在检查自己是不是处?!
.
有什么比被玷污还要恶心的事,大概就是被当有价值的货物和生育工具检查价值几何。
恶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遍不够还再多洗刷了几遍。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