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染雪的凉气。阿克曼的身体强度虽然向巨人看齐,但终也是肉体凡胎不是矿物。被火药击发的霰弹打上去,就向纸被蘸了水的手指一样还是一捅就破。几个大小不一的洞涔涔的淌着鲜血,场面不可谓不骇人。
还好牙齿还是矿物构成的十分坚硬,没有让欧若拉重演第二集出场时被一子弹脸打对穿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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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欧若拉还是拒绝了肯尼要撕衣服的动作:
“我自己按一下差不多得了。比起止血,提防绷带代替物上的细菌感染才是更需要关注的问题——好了先回归队吧。肯尼先生,劳烦你带路了。”
立体机动装置的驱动依赖瓦斯,补充不了的现在要省着点用。恰好敌人都是骑兵,战利品掉了一地马匹可供驱乘。和肯尼各自坐上了一匹没走一阵,欧若拉顿悟:
刚进墙时听到格尼斯商会密谋陷害调查兵团,原来真的是因为马啊!
为了能让士兵更大可能性的从巨人的追捕中挣脱,王政府把全国最优良的马匹都调集给了调查兵团。就连宪兵团的马也丝毫不能与之媲美。难怪小队走走停停,半夜出发到天要亮了敌人才赶到,感情,是他们的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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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歼敌人,代价是我受了点轻伤。清洗了下创口后,我想着翻他们尸体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有用情报——答案是完全没有。所以,没什么事发生,就是我浪费了点时间。”
归队时,已经赶路一小时的埃尔文核心车队已经在休息了。步兵可以连续行军七八个小时也不用停顿,但马匹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撂下缰绳后,欧若拉径直去跟埃尔文汇报情况,在埃尔文点头表示“晓得了”后,艾伦猛扯欧若拉的军大衣袖子要跟她说悄悄话。欧若拉拗不过他,埃尔文善解人意的表示:现在没活,你们自由活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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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我不是三笠。我是个有身份的公众人物,你不能在公共场合随便拉扯我的——甚至可以说在你对大家有什么突出贡献让大家记住你之前,你是没有资格在公众面前,随随便便靠近我的。”
绕了八颗合抱粗的大树,内急都不用跑那么远的位置,艾伦停了下来。欧若拉不知道艾伦想跟他说什么悄悄话,但她用非常严重的语气,斥责了艾伦稚童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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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年纪还小,但在神秘力量的干涉下,艾伦已经不是原作中那个甲亢了。他委屈但还是认真悔过了自己一天来的过激行为,然后郑重的道歉说他下次会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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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觉得你有那么大的执念会忤逆我——我知道你的身体里存在另外一个意识,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她怂恿你跟过来,怂恿你在众人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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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另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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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不想做什么。但是身体里是否有一种魔性的声音,使你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判断——能想起来吗?昨天早上从你向我抱怨三笠不是,到解我胸衣之间,你都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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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按住眼睛咬牙,看来回忆被夺舍的经历让他头痛——那个绿色眼睛的家伙不想让艾伦知道她的存在。冤没头债无主,欧若拉也不提不开心的事了,拉近艾伦:
“好吧,放过之前吧。说吧,你想跟我讲什么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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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你伤口里的碎石子放着不管会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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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麻烦。倒不是怕感染,万一长肉了再想取那就要都割掉了。但还是等回城堡后喝点酒,再做手术取出来吧。直接拿刀子切肉还是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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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还是那么急躁而富有行动力,所以大胆的把欧若拉按到树桩上坐下。直接上舌头帮她清理碎肉间卡住的异物。远比手指粗糙的多的舌苔,可以在与石子的接触中提供更大值的动摩擦因数,更多的力以便将其从血肉中拔除。欧若拉可完全想不到艾伦本事这么大了,轻微疼痛,麻痒,兴奋迷晕了她,到艾伦清了一半想往更深处,要欧若拉配合她用自己的舌头从内部抵住方便他施力,她才如梦初醒,抓紧艾伦——
在确信艾伦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被绿色眼睛的女人怂恿后,她松了手,心乱如麻:
“你,这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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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始祖巨人的能力。看到你的创口时我心急如焚想着怎么办,大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一段画面,穿白大褂的医生就是这么帮穿军服的病人清理创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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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你刚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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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很私密的动作。所以虽然一开始我就急着想帮你清创了。但一直拖到现在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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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
天寒地冻的,他们都穿着很厚的军大衣,就算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和活物贴近的感觉,与木桩无异。握住艾伦的手指,它被飘雪的零下气温冻得冰冰凉邦邦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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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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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令人害臊了。欧若拉心理想到。因为经受过非人道的训练,等级较轻的疼痛如脸上伤口和石子舌苔间的摩擦,她完全可以忽视。想到那是艾伦的舌头,她甚至不能自已的想象着艾伦会顺势……
然后,她整个身体就在夜色和大衣的掩护下泛红发热了。
「女人真是奇怪。我可以发誓,男人肯定是不会对穿着棉袄带着毡帽的女人随便动歪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