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派”,因为只有“多数派”的意志,才能找得到人,去实行。理论教导一千遍也是空洞的,到用人,手上却无可用之人时,才知道,权力是自下而上的……
男儿当自强。吃自己的饭,滴自己的汗。这些道理是说给男人听的,告诉男人要自己独立做事。而欧若拉告诉了他另一套截然不同的“人民史观”。
没有人能做孤胆英雄。所谓的孤胆英雄身后,是千百万被压抑的没有话语权的个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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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嗯?”
睡下才三个小时的委员长开眼了。她醒来第一件事要喝水,结果摸了两下没摸到咖啡杯。她把脸转过来,发现杯子是让耗子给偷了。
“你有碧螺春不喝,抢我的苦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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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穿用度比领导强,过意不去,来跟领导同甘共苦——今天加班?”
20个小时工作时长是委员长的正常作息。她应该有4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但今天她只睡了三个小时,难道是想把工作时长再增加一小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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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你个头。今天就一件事,开扩大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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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革军委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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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一下政府雇员的待遇和腐败问题——通知一下将来的改革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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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埃尔文倒吸一口凉气。欧若拉不在纳特堡这个中央办事处时,大家工作都宽心。她一回来,准没什么好事。这大家才起家几天,就开始□□了?
“问题很严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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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形式来说不严峻。只是看到,想起来了这回事,觉得很重要,顺带就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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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中央委员会内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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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开。一个个开。但是现在时间还早,阿明还在睡觉吧……我去巡视看看宅宿的建筑情况。转完差不多他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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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15岁的孩子5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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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的时候我就要在4.30之前赶到工厂了,不然有的是人抢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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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又这么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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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是中央委员会的委员,是布尔什维克,要求和普通人不能一样——你不能总把我往刻薄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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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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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无语,不知道是自己有错还是欧若拉有错,还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误会。委员长拿了片面包,又喝了她办公桌上的埃尔文的茶,戴好毡帽真打算直接去巡岗了。但门被带上后,又被推开,委员长回到门口,手指在日历上一天一天的从今天往回数,数到数字七:
“七天没做了,让你憋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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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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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洗澡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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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埃尔文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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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很多问题,拖也没有眉目啊……”
嚼了一半的黑面包片被委员长放下,她漱了漱口后,昂着下巴示意埃尔文把腰带解开——
【埃尔文已经不抱怨委员长牙尖嘴利还生涩的分界线……】
【短暂的2分钟后,欧若拉表示要上班了。埃尔文则拉住了她,说她带情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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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可能外表看上去不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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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绝了经的中年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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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苦大仇深。但利威尔似乎也跟我是一个脸型,我也没见大家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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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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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吗?啊。是这样的了。一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男人和一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和一个荣光满面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憨厚的男人一样,都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喜怒可以被揣摩的。但是绝经的老处女,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要发癫毁灭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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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省略号,埃尔文只是有些好笑欧若拉拿利威尔开涮。第二个省略号,埃尔文笑不起来了。欧若拉是在阴阳怪气搁马莱那呼风唤雨的那朵雪绒花。欧若拉的自我反省到非常到位。今天她本人在帕拉迪岛做救世主,谁知道怎么地的,未来的她,就想毁灭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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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我没有那么坏。我不是想毁灭全世界。是帝国主义之间自己打起来的。她只是不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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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你对女人的用词时刻透露着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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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安静乖巧,身体软在自己怀中的阿克曼骤然发难,把沙发沿都揪烂了一块。这猛虎一击要是作用在埃尔文身体的任何部位,杀伤力都绝不亚于被巨人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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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感到最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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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喜欢女人?”
埃尔文盯着沙发的破口,心有余悸,而没经大脑思考的脱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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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指导了人类社会的一般发展规律。布尔什维克主义指出了被剥削者唯一的出路就是夺权和专政。但是经过了未来一百年的实践,我发现了群众史观的一个根本问题:群众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