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排除是新干部不知道我们有巨人,对我们的前景感到悲观而主动投敌的可能性。新人旧人有实在的利益冲突,一旦把审查权下放,审查者查案时会掺杂多少私心在其中,难以论说。其他政务被个人利益干扰,顶多也就是效率低点,效费比低点。肃反要是有误伤……不能有误伤。我们才承认过调查兵团的‘元老’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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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叛徒宽大处理,其他元老的生命安全如何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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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开会讨论。伊尔泽,备忘6:探讨是否开展内部审查,如何开展内部审查。另外,备忘7——”
欧若拉停顿,额头的青筋跳了一跳,显然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
“备忘7:公开宣称我们的对外政策名为,‘红色恐怖’。其基本原理,是‘同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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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精神一恍惚,他们又一次来到了始祖空间中。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的事,长桌前只有欧若拉和埃尔文二人,而不见阿芙罗拉的身影。因为并非是阿芙罗拉邀请他们来做客,桌上自然也没有欧若拉喜欢的红烧肉与可乐。埃尔文不明所以,戒备着四周可能清算他说她坏话的阿芙罗拉,而欧若拉已经挑了张喜欢的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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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请求始祖尤弥尔允许我们来到始祖空间的。我的脑子太乱了,我想要时间来整理我的思绪,现实中的时间完全不够用。而在始祖空间里,时间可以是不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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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非常方便的功能。你辛苦的我很心疼,以后你累了,能多来这里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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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不欢迎我。开个短会还行。要是看到我在这里睡觉,准把我踢出去。”
欧若拉身边的板凳踢了出来,示意埃尔文来这里坐下。头一歪胳膊一撑,她看着前方,莫名一种上水课上的十分不爽的学生模样。
“在外面我虽然很严肃,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声音告诉我要信任你们的选择,我的异想天开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执行;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事事依赖你们的判断,那我存在的意义在哪里?我现在陷入了严重的存在主义危机中。阿芙罗拉可以安心做哥哥的宝贝,只要哥哥疼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但我——”
腿一抬,欧若拉顺势就跨到了埃尔文身上,好像很主动。埃尔文从善如流拿胡茬扎她,她虽然享受,但依偎了一会儿后还是把大叔味儿浓厚的脑袋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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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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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由的,不需要为了成为谁的宝贝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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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担心阿芙罗拉的生命安全。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失去所谓的‘意义’,自尽是我唯一能证明我有自由意志的方式。而现在,我才是那个正在失去‘意义’的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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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哲学,埃尔文研究的没那么透彻。但对于欧若拉,他不能说了如指掌吧,至少也是洞若观火。谁都会有完不成的理想。但很少有人会说实现不了理想就去死的。欧若拉这么极端……主要是因为她不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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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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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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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欧若拉和埃尔文进始祖空间,尤弥尔的注意力自然也是在他们身上的。两千岁老太太没别的爱好,就爱磕甜甜的CP。埃尔文虽然不是她主推的,但剧情的发展却也是纯爱。现在的埃尔文一看就是想哄弱气版阿芙罗拉开心,她又怎会不成人之美?当场赏了埃尔文一面照妖镜。埃尔文拿来照妖精,妖精还不肯坐以待毙,左扭右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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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们发现问题了。”
虽然埃尔文一米八八欧若拉一米六二,但人家有两大异能加身,挣扎起来埃尔文再按得把自己给摔了。几次下来没拗过他也就算了,食指指节在桌上一扣:
“你从来没欣赏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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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对着自己仔细看啊变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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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盯着自己看确实可能是自恋。但是你,我的欧若拉,你不看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至今仍不能接纳自己。你排斥着在使用的身体,把源于身体感官所传来的任何快乐或者痛苦的信号,都当做是和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感受。在‘本我,自我,超我’的精神结构中,你几乎完全不承认‘本我’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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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你不看公文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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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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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欧若拉依稀还记得些。虽然是很多很多年前一眼瞥过的东西,但因为跟“人的异化”所联系了起来,所以她倒也没有完全忘记。所谓的“本我”,无非就是无意识无理性的冲动与食欲爱欲——
她已经舍弃掉这一切主动被异化,主动失去完整的人格去拥抱“神格”,所她才认为并不才华横溢的自己,有资格做布尔什维克的领袖,第一书记。历史上从没有另一个第一书记神格化,她冲动的认为:这就是组织总是失败的根本原因。
这种想法是完全不客观的。是她苛责某一位具体的第一书记,事事以他为反面教材所导致的应激。成败皆是人民史观,她一个人成神仙了有什么用?她能苛责埃尔文,苛责全体布尔什维克,和她一起成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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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人还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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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说知识点埃尔文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