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长达一个多月的养病期结束,也没有再出现过。而且,他的确因为这件事情非常担忧……
担忧对方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突然手起刀落的那种。
——预感没错。
这家伙一定和藤森椿有接触,而且被灌输歪理邪说的时间还很长。
简直是快要到没救了的水准。
“——我想起来有事情还没做先走了。”
探险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是麻烦人惹上了就不会有尽头。在心中得出结论的岸边露伴机械性的吐出一串不带停顿的说辞,马不停蹄地尝试扭头就走——
“小露伴,这里不能回头!”
厚重的素描本遮掩住了他回头的视线。
粉色连衣裙的少女惊魂未定的喘着气,过分熟稔的拽住他的手:“在这里回头的话,会被鬼魂们带走的!”
……小露伴。
岸边露伴将内心中的一丝疑惑压下,让不屑和高傲重新占据他的思维:
装什么熟啊。
“别急着走,先听听她说的故事如何?”
少年阴魂不散似的,森冷地吐出完全比起激将法更像是威胁的问句:
“漫画家会抛弃没见过的素材,狼狈地溜走吗?”
在这里走掉的话,就不算漫画家了。
……但是。
比起生命而言,是不是漫画家已经无所谓了——!
【你虽然拥有不能忘记的能力,却总是把自己沉浸在痛苦的叠加里,完全不知道怎么运用——这个题目的题面已经足够清楚了。】
少年的脑中清晰的出现了一道题型。
题面:杉本铃美、岸边露伴、暗示需要接替的工作。
——两人的联系在哪里?
“……你会答应的。”
莲见琢马若有所指的说道:
“在我看到的记忆里,杉本家和岸边家离的很近。”
……
岸边露伴突然把身体站直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16.3
“嗯——果然还是想不出来。”
黑发女性少见地露出了有些沮丧的表情。
她松开手。铅笔从指间坠落,掉在空白一片的稿纸上,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
对此,我感觉局促不安。
——并不是无法帮上忙,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闭门造车也无济于事吧……要不然出去透个气?”
我绞尽脑汁地寻找能让自己获得解放的方法。
“你真是不懂啊,康一君。”藤森椿抬起眼皮,懒散地回应了:“我哪里都能去,哪里都能不耗费时间轻松到达。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才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又是一句听上去有点意义、仔细寻思却毫无实质内容的空话。
她似乎特别擅长这种就算他人质疑也无法从中找出重点进行反驳的说话方式。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从这种憋闷的气氛中获得自由——
或许是漫画家的创作环境和我八字不合,也有可能是还没从上次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吧。
总之,我锲而不舍的出声:
“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有点抱歉,但我可以先行离开吗?我想起家里的狗还没喂……”
坐在书桌前的黑发女人语气轻松的回答:“再等等吧。要不然我那本国土图书院发行的地图集就白放在医院里了。”
——又是听不懂的话。
深呼吸了一次,似乎是缓和好了心态,藤森椿从椅子上侧出半个身子,用闪烁着莫测光芒的红色眼眸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我:“还以为露伴老师的灵感来源应该是共用的呢,果然还是不行啊——”
那个人果然是天才吧。
似乎能听到她憋闷的嘀咕。
这句话和我的某个猜测对不上号。所以我略带疑惑的指出了这点:
“我还以为你其实很讨厌露伴老师呢。”
“那当然是很讨厌了。”藤森椿带着笑意,轻飘飘的说道:
“过分苛求真实性、为了创作而疯狂、人际交往和思考方式都是最低,却能以超人的速度画出有趣的漫画……这样的家伙难道不该讨厌吗?”
可是,凭借我浅薄的认知来分析,她的语音语调里听不出任何厌恶的味道。
而且,这句话的意思,简直就像是——
“真的讨厌某个家伙的话,是没有办法保持这么久的笑容的吧?” 我心虚地放低音量的、试探般的说道。“特别还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
“嗯,正常来说也是这样呢。”
得到的依旧是黑发女性不假思索的回答。
……到底是哪边呢。
总感觉我的胃部开始发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