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条件反射地砍了一只扑过来的四级咒灵:“老师?前辈你……”
【咒术·风灵】!
我狞笑着穿过人群锁定了B先生的位置,正义之刃从天而降,两把刀呈十字交叉卡在他脖颈边:“解除你的术式,B先生。”
他满脸无措:“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呜呜呜呜我不知道那是谁啊!”
我:“……”
忘了这代号是我随口起的了。
不重要,我也懒得回想他的真名,一脚踹在他膝弯上,两把短刀分别贯穿了他的两只手,咒物掉出来散落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惨叫声被人群的嘈杂声淹没,此时除了我无人发现这个小小角落的异样。
“最后一次——他们没说一定要活的。”我冷冷地把刀横在他的脖颈上。
B先生痛哭流涕地解除了术式。
然而,异变陡生——
不知道谁触发了消防开关,水阀洒出的水花冰冷而沉重,把沉浸在疯狂里的人们彻底唤醒,推搡着往酒吧外面涌。
此时酒吧里除了我、乙骨忧太和B先生,只剩下一位不速之客
“小次郎,回来!”
形似雨燕的长鸣声在黑暗中响起,我面无表情地一脚踩断了蠢蠢欲动之人的脚踝,手臂莫名地使不上力,原本高涨的战斗热情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夜雨浇熄了。
“请问在场的几位——啊,那位小姐除外,谢谢你刚才帮忙了,另外两位,哪一个是闹出这么大骚乱的罪魁祸首呢?”
青年男子的声音爽朗而阳光,比起黑暗中的杀手,更容易让我联想到之前在排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体育生们。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无心插柳……总之现在非得站出来才行,不能让乙骨忧太一个孩子扛。
“你是哪个家族的杀手么?很抱歉,这个人我的老板发话要带走。”
“虽然是生死不论,但还是活的更好呢。”
“旁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咒术师小鬼就快滚蛋吧,未成年少来掺和大人的事情。”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兵刃相接!
此时还远远不到天光大亮的时刻,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自己手里的刀!还有与生俱来的直觉!
没有任何风声能逃过【术式·风灵】的感知,我扬起双刀接住长剑的一劈,时雨般凛冽的剑意再次倾盆而下!
“等一等!前辈!”
啧。
乙骨忧太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也太嫩了。
先前准备好的撇清身份的用词全部无效,要想脱身就只能把这个人留在此处,不论是死是伤——而且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十六岁的乙骨忧太赌不起,并非孤身一人的我更赌不起!
小太刀加入了这场不相上下的战斗,却和我同样因为不适应合作而束手束脚,没有达到颠覆战局的效果,反而被他一个人制约住。
“抱歉。”
这家伙竟然还该死的有礼貌!
剑锋破开双刀防御的同时,乙骨忧太低吼一声:“别动——”
这声指令裹挟着咒力,单纯针对这位非咒术师的陌生剑客,造成了瞬间的僵直。
我及时回防,同时一手肘把乙骨忧太撞开,做好接下来的战斗准备。
地上亮起白光的手机吸引了剑客的注意,他没有第一时间继续攻势,因为在地上胡乱扭动的B先生无意间接通了一个打到我手机上的电话,对面路斯利亚的声音清晰可闻:“怎么了吗?温迪酱?任务哪里不顺利需要援助吗?”
“路斯利亚?”剑客的声音卡了个壳,不可置信的望向我,我赶紧戴上兜帽,压低声音:“怎么?你认识他?”
“抱歉,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他苦笑着捡起手机,和路斯利亚聊了两句之后挂断电话,远远把手机抛给我,“彭格列不会继续追究你们,请便吧,二位。”
一直到半小时后我拉着乙骨忧太疯狂兜了好几个圈子最后停留在一家小酒店里我都心有余悸。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扶额长叹,看着如约打来的委托金——比原定的还多了三成,彻底没了脾气,拉着脸把小孩揪过来教训,“能耐了啊?不愧是最年轻的特级,叫你走就是不听是吧?!”
“对不起,前辈,我错了。”
十六岁的少年诚恳低头,背着小太刀的模样看上去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完全看不出他深不见底的咒力储量和强到离谱的术式……
咒灵特有的气息“啪”地一下把我的手弹开,乙骨忧太慌乱地抱着左手——准确地说是左手上的戒指连连安慰了半天那股可怕的力量才平息下来。
我沧桑地看了一眼自带老婆的年轻特级:“你小子玩的真的挺花啊……”
乙骨忧太白皙的脸涨的通红:“没,没有!里香她只是不太喜欢我和别的女性接触……”
我拎起矿泉水灌了几口:“所以她是生气咯?因为你大半夜跟我来了场激情对削?”
“还是因为你带她去gay吧?”
“……?!不是普通酒吧吗?!”
我“呵呵”一笑:“一般人应该反问我什么是gay吧才对吧,乙骨同学知识很丰富呀……”
成功把年轻的小咒术师调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我心里平复了不少,看也不看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另一端是罕见的沉默。
“打错了吗?”我咕哝一声,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电人“云雀恭弥”四个大字险些闪瞎我的狗眼。